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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著,避免吵醒他們。
走過一片漆黑的走道,盡頭是一間很小的囚室。
鐵網和欄杆圍攏著這間囚室,四周的土牆砌得歪歪斜斜,斑駁的牆灰掉下來,天花板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要傾塌。
最頂上開了一方狹窄的天窗,一線月光漏下來,落在冷硬的石板上,投出一泊明亮的淺影。
半明半暗的光裡,一個少年低垂著頭倚在牆邊,靜靜地睡著了。
雲渺聞到一點淡淡的血腥氣,來自他身上反覆包紮又裂開的傷口。
未乾涸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袍,在衣袂之間暈染開濃烈的深紅。
“謝止淵?”雲渺小聲喊他。
沒有回答。靠坐在牆邊的少年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雲渺匆匆牽起裙角跑過去,隔著一道鐵網和欄杆,坐在他的身邊。
她把藏在袖子裡的小荷包取出來,把幾包甜點和包紮用的傷藥一件件塞進欄杆裡面,然後把臉頰貼在交錯的鐵絲網上去看他。
寂靜的光芒打著旋落在他的髮梢上,襯得他睡著的模樣很安靜。
流銀般的月華淌過那樣一張骨相清絕的臉,映在寂靜光芒裡的眉眼像是被潔淨的清水洗過,乾淨明亮、一塵不染。
可是他的身上遍處都是傷。
雲渺不知道黑水寨的人是怎樣對待他的,他的衣袍上有刀刃劃開的鋒利破口,掩在垂落的袖口之下,蒼白的腕骨上有許多細碎的血痕,在冷白的膚色下顯得觸目驚心。
她覺得他似乎瘦了些,骨骼的質感變得清晰。
雲渺心裡一直很內疚。
她覺得謝止淵是為了救她所以才去找南乞幫的人,也是為了救她才被黑水寨的人抓走。
他身上還有那麼重的箭傷,根本就不應該出來的。
此刻看著倚坐著沉睡的少年,衣袍染血、傷痕累累的模樣,她心裡的內疚情緒達到了極致。
她難過得想抱一抱他。
可是隔著這些堅硬的鐵網和欄杆,她沒辦法抱他,只能從一個網眼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有些冰涼的額頭。
她的手指輕輕抹過他的眉骨、鼻樑和唇線,一寸寸往下,碰觸到他衣袍下的那些細碎傷痕。
微顫的指尖停在他手腕處的傷口上,她終於忍不住難過得哭了起來。
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砸在地面的石板上,濺起塵土和水光。
忽然間,什麼東西碰到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