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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偏偏那尖梢梢拂過旁邊人的手背。
那人倒是好定力,這般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一分都沒落盡他眼裡,沒避,也未迎,反倒是挑了半邊眉毛,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
應白倒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本就來得遲了,這面桌就剩這一個空位,若要大張旗鼓繞到另一面,更顯得她事多。
於是也未接那一眼,只是淺笑著和坐在另一旁的男主演點頭示意,順便將那惹了亂的青絲全攏到了另一側肩。
男主演李舒是近幾年勢頭正盛的小生,走的是最最正統的科班路子,氣質正、骨相正、演技也正,笑起來像白日裡的太陽,讓人心頭一輕,靠著這股子爽朗的精氣神,李舒實打實積累了從小姑娘到老大爺的路人緣,如今打算轉型,就憋著這股勁兒打算借大導的東風直上青雲。
因此,李舒心裡也是希望劇組間能和和氣氣、結個善緣的,便替應白接了一句,“沒事,這次是大家都來得早,下次早開工的話,我給大家買豆汁,嚐嚐這好東西。”他說到最後笑得擠眉弄眼,分明是要緩和緩和氣氛。
男主演發話,大家也都給面子笑一笑,應白更該承這個情,便垂眸笑了一下,回道:“那就先謝謝師哥了。”他們是三大院裡同一學校畢業的,雖差了幾屆,可圈裡向來講個紐帶,叫聲師哥也是應當。
只一個人沒笑,還是那副萬事不入眼的樣子,腕間的白貝袖釦擦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擺弄著carand‘ache的金尖筆,不鹹不淡地用筆帽在桌上叩了兩叩,聲音極微,大概也就他一個人能聽到。
可除了他,應白也聽到了,她心頭像被啄木鳥輕敲了一口,彷彿一聲嘆息,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個習慣,應白也說不清自己什麼滋味,卻也堅持著沒有回頭,低下頭翻起了劇本。
人到齊了,便能正式開始了,導演林理玄扶了扶老花鏡,透過半月鏡從低處打量著諸位,然後笑眯眯問道:
“小李,小應,劇本呢,你們應該都看過了,但我的習慣你們也都知道的,劇本隨著拍攝有改動是很正常的,你們拍攝中有什麼意見和想法,也都大膽說出來。當然了,拍過的戲推翻重拍,也是很正常的,到時候,尤其是你們女同志,可以哭鼻子,但哭完還是要繼續堅守在崗位上的,做的到吧。”
大導的戲,哪是這麼好上的,為了這個機會,兩人無不是經過千錘百煉,就算知道嚴苛,那也是甘之如飴。
但不待二人順勢表個衷心,導演便繼續說道:“給你們正式介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