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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快一步,猛然刺進了我的心口,與此同時,浸過毒的弩箭擦著我的肩膀射了過去。
下一刻,鮮血汩汩而出,頃刻便染透了我的大半衣衫。
墜入黑暗之時,寧王的疾言怒斥,依舊縈繞在耳:
「我們善待你多年,你卻恩將仇報,意圖戕害月兒性命,死有餘辜!」
而我腦海中最後的念頭,是你最好祈禱我活著,否則陪葬的,只會是你整個寧王府。
5
「醒醒……」
亂葬崗內,黑沉之中,似乎有人在叫我。
拼了命地睜開眼,細細的縫隙中,一雙瘦削修長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他將玄色的狐皮大氅,極輕,極慢地包裹住我,小心翼翼,猶如對待愛惜的珍寶。
我已經感覺不到疼。
但是好暖。
冷透了的四肢百骸,像雪山積蘊千萬年的冰湖,一寸一寸地微微解凍。
他橫抱起我時,我強撐著抬了抬眼皮,終於模糊地看見了他的臉。
白衣,墨髮,烏沉瞳眸,眉目間藏霜覆雪,即便在這屍山血海的亂葬崗中,依舊風華姿儀,出塵清漣。
「睡吧。」他說。
「有我在。」
6
再醒來,已是天亮,日色升起,晨光微熹,透過窗欞照進來,一室明亮。
我看著推門而入的男子,淡聲開口:
「小農官,救駕來得這麼晚,你說該怎麼罰你?」
「喲!終於捨得醒了?」
陸驚洲彎唇輕笑,緩緩在床榻邊坐下,一邊耐心餵我湯藥,一邊肅聲解釋道:
「真是抱歉,信中寫了三天到,我卻延遲到了五天,實在是災情嚴重,拖延不得。」
「怎會如此?」我還沒聽完就皺了眉,「朝廷不是已經撥了賑災款項嗎?」
「全在半路被搶了。」他長嘆一聲,痛心疾首「這幫官員怕擔責任,隱秘不發,還是有人將此密報於聖上,才傳到天聽。」
「聖上大怒,已經派了四皇子帶著糧銀過來徹查,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災民的數量急劇增加,南境八省,除了我們現在所處的主省,其它地方遍地都是餓殍。」
我默了默,心下潸然,將他手中的藥碗奪過,一飲而盡,然後起身穿衣。
他怔了怔,急急道:「幹嘛去?你傷還沒好。」
我看了他一眼,手下動作不停:「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