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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一歲那年被綁架過,救出來的時候右手幾乎廢了,裡面全是……”
李仁芾哽咽了聲,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手心裡全是碎瓷片,肚子上也全都是血,差點沒搶救回來。”
梁喑眉尖收緊,手心裡全是碎瓷片?
如果他對疼痛感知異常,那這個痛苦對他來說不亞於扒皮抽筋。
“當時他和妹妹一起被綁,但是沈家只能拿得出一半贖金,好在他自己聰明想辦法逃出來了,還遇到了一個好心人。”
梁喑才消散下去的戾氣頓時又瀰漫開來。
他一直知道沈家的人對沈棲不好,卻沒想到連被綁架了都只出一半贖金。
“他以前怕疼嗎?”
李仁芾蹭了蹭眼角,說:“不怕,他很能吃苦,剛跟我學雕皮影的時候三天兩頭受傷但從來不喊疼,但是被綁架之後,劃傷一點就得緩半天,小梁,這是不是綁架留下的陰影?”
梁喑想,這大概是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明明不排斥自己,也願意給自己,但吞進一根手指之後就疼得受不了,甚至還按下了安全開關讓他停下來。
他養沈棲養得精細,愛也愛得濃烈強硬,所以他一直覺得沈棲不夠愛他,至少不像自己喜歡他那樣多。
現在回想一下,他也許只是膽怯。
在被綁架,最無助的時候,父母只要妹妹放棄了他。
這次被綁架,他也“放棄”了他。
梁喑不敢想,在失約之後又打不通電話的時候沈棲在想什麼,會不會覺得自己也不要他了。
梁喑心口發悶,“您說的好心人,是什麼人?”
李仁芾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沈棲也不記得,只知道是個男人,在路邊把他救起來送到了醫院,還派人去救了他妹妹。”
路邊?妹妹?
梁喑倏地抬頭,嚇了李仁芾一跳。
“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梁喑腦海裡逐漸浮現一個畫面,清瘦漂亮的小男孩一身是血的倒在路邊,像個飽經摧殘的破娃娃。
他低低地笑出聲,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
那天是他看完工廠回公司,正好路過了那個偏僻的開發區,也是他第一次動惻隱之心。
他彎下腰,像撿起一隻破損的白瓷,妥帖的抱在懷裡。
他多想,回到當年救他的那天,直接將他帶走而不是送到醫院連名字都沒問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