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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間,船終於抵達帝京。
甲板上到處都是奔波忙碌的身影,船家招呼著水手掌舵,撐帆。蒼葭則帶著人,提前把行囊箱籠往船艙外搬。
慕雲月特特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站在甲板上,親眼看著船一點點往岸邊靠近。
蒹葭從屋裡拿了件鶴氅給她披上,順著她視線望向對面熙熙攘攘的碼頭,微笑道:“快了,奴婢已經看見陳伯,車馬也備了好幾輛,老爺和郡主定是都來碼頭接您了。”
說著,她握住慕雲月的手,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血濃於水,他們終究還是惦記您的。”
慕雲月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害怕因為婁知許的事挨罰,才特地來寬慰一句。慕雲月感激地笑了笑,道:“是啊。”踮腳望向慕家馬車的方向,笑容愈發溫暖,“他們都是惦記我的。”
從前世開始就是如此。
自己給家中惹來那麼多糟心事,父親氣得都放話說,慕家沒有她這個女兒。可回京那日,他還是領著母親早早來碼頭等候。見她氅衣繫帶鬆脫,還板著臉,親手給她繫好。
便是後來,她嫁與婁知許,與家中斷了聯絡,可遇上麻煩事,母親還是會打發兄長過來,偷偷幫她解決。
這才是她真正的家人,同她血脈相連,縱使世道再用力,也沒法將他們徹底分開。
船靠岸,船家才剛架上踏板,慕雲月便提著裙子,迫不及待下船去。
可仰脖兒瞧了一圈,她都沒瞧見父親母親的身影,心中不由疑惑,招手喚陳管事過來,“陳伯,我爹和我娘呢?”
陳管事正在和蒼葭一道指揮人搬行李,聞言,臉色僵了僵,隨即哈腰拱手,笑語晏晏道:“老爺和郡主本是要來碼頭接姑娘您的,奈何今日早起,郡主身子有些不適,來不了。老爺也不得不留在家中照顧,這才沒能過來。”
“我娘病了?!”慕雲月驚圓雙眼,“可嚴重?瞧過大夫了嗎?”
“不嚴重不嚴重。就是一點小小的風寒,不打緊的,休息幾日便好。姑娘莫擔心。”
陳管事連忙安撫道,眼神卻左躲右閃。
他是慕家的老人了,一向耿直忠誠,打理慕家幾十年,從未出過半點差錯,很得汝陽侯和丹陽郡主賞識。就連慕雲月和她兄長,也要尊稱他一聲“陳伯”。
但也因為老實,他並不擅長說謊,稍有扯謊的跡象,人就緊張得不行,譬如眼下。
慕雲月眯起眼,將所有可能性都琢磨一遍,試探問:“可是婁知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