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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但要不起;想放手,又捨不得。
十年前那場火災,不僅砸斷了我整條右腿,連生育器官也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但這一點,只有我和我父母知道。
所以,就算我克服了斷腿帶來的生活不便和內心的自卑,我也無法和向娜在一起。
我內心無比渴望著她,但她一旦靠近我,我又會變得異常恐懼,迫不及待地把她推開,拒絕她任何經濟或精神上的關心,甚至說狠話傷她的心,就為把她趕跑。
可是,如果她真的遠離我、漠視我、忘記我,我又會變得焦慮、肝腸寸斷、滿腔憤怒,甚至可能會一時衝動,做出連我自己都不想做的事。
前不久,她說,她要結婚了,不能總讓父母操心。
她說,對方是父母安排,相親認識,家境殷實,門當戶對,很合適。
她儘量避開了「愛」這個字,但既然答應和他結婚,她應該是喜歡他了。
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真誠地希望她獲得幸福,日子安穩家庭美滿。
可是,我又無比心痛,心中生出可恥的不甘——我唯一一朵向日葵,就要被別人挖走了。
我,再也沒有向日葵了。
我的人生裡,再也沒有可以發光的東西了……
那陣子,我輾轉反側,失去的右腿和那部分器官,徹夜徹夜地疼痛。
我的身體和靈魂,好像一直被困在那場大火裡,遭受著難以忍受的折磨。
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並不是幻肢痛,是我身上的骨頭真的在痛。
我得了骨癌。
人生,大概也像一場遊戲吧。
無論多麼厲害的陣型,無論已經堅持了多少關,只要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造成全線崩壞。
就是那一瞬間的不甘心和對命運怨憤,讓我一時衝動,在比賽前的某次直播裡,說出「要把獎盃送給向娜做結婚禮物」這樣的話。
我要把我們的青春記憶,還有我對她的恩情,鑄入一千克黃金裡,擺在他們的婚房,變成一根昂貴的刺。
果然,這個訊息很快傳到娜娜和林小波耳朵裡,聽說他們為此大吵了一架。
我原以為自己會幸災樂禍,但看到娜娜在朋友圈裡自責,她說自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我的內心更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