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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布的手上。
然後他愣了半天,鼓掌的憤怒漏氣似的憋了下去。他掃過客廳散落的藥箱,有看了看垃圾桶裡沾著血的紙巾。
“這、這怎麼弄得?”許青舟問。
陸承冷哼了一聲。
許青舟不明所以:“上藥了麼,怎麼……弄的啊?”
陸承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在他臉上,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不如自己去廚房看看?”
許青舟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反應過來。
他三兩步趕到廚房,哪裡還保留著未曾打掃的案發現場。
譬如被燒黑之後裂成兩半的鍋,掉在地上碎掉的瓷碗,與黃灰如泥一般的雞蛋羹。
許青舟愣了好一陣子,然後嘆了口氣。
他找來掃帚和墩布,任勞任怨地把廚房收拾乾淨,然後去陽臺,替陸承把已經堆成小山的菸灰缸倒了。
他垂著頭,好像渾身都垮了下來似的。
“對不起。”許青舟說。
陸承冷著臉,渾身肌肉繃緊起來。
其實在很早以前,在陸承想要作踐許青舟的時候,他總是幻想著從男人嘴裡吐出這三個字。
明明該說對不起的人是許河。
可是在陸承的想象裡,如果真的有一天,許河懺悔了。
他跪在陸承父母和陸啟的墓碑前,痛哭流涕地哀嚎,誠心誠意的懺悔,撕心裂肺的道歉。那樣的景象並不能讓陸承有絲毫的快慰,反而令他覺得噁心。
噁心透了。
光是想一想,就能吐出來似的。噁心得讓人反胃。
然後他便將自己所有的無處安放的恨,都遷怒在許青舟身上。
他想讓那個站在高臺上領獎的人,空洞的目光裡亮起某種鮮活的色彩。
他綁著他、作踐他、欺辱他。他想象著身為許河的兒子,許青舟跪在自己腳邊屈辱而痛苦。他卑微的道歉,自責而內疚。他顫抖著仰著頭對陸承說,對不起。
那樣的場景讓陸承興奮的不能自己。
可是現在許青舟正在說那三個字。
他在陸承的面前總是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他不斷地說,因為一點小事便認真地說,或者在情緒崩潰時揪著陸承的衣領哭著說。
對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說對不起,陸承卻並不覺得開心。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厭煩。好似自己需要的不再僅僅是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