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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幾年的記憶像走馬燈,在眼前急速掠過,遺憾的,虧欠的,懊悔的,一瞬間都飛馳消逝。許言想,可能今天才是真正的結束。
他之前只是累,只是不想再繼續,此刻卻是徹底死了一次——他原來一直在被誤解、被當成不擇手段的無恥小人,而他為之努力了四年的感情,說不定根本就是起源於一場不清不楚的報復。
“我那天……”許言突然虛脫且平靜地開口,“我那天不應該出校門的。”
那天晚上他不應該出校門的,如果沒去吃那頓燒烤,就不會遇見沈植了。
沈植聽出他聲音裡的悔意,心頭猛跳,突然把他抱緊了一些,哭腔里語氣慌亂:“許言。”
許言冷靜地一點點掙脫他的懷抱:“我後悔了。”
“沈植,這麼些年,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嗎。”
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嗎。許言終於能把這句話說出口,他以前覺得這句話很拽,說出來一定很痛快,原來並不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踩著另一方卑微又真誠的愛意任性無情,偏偏還總有人期待是不是能得到一點點回饋,然而回過頭才發現那只是一場不堪的內耗。
在這之前,許言真的幾乎就要心軟,真的猶豫過是不是可以和沈植有新的開始,所幸——李子悠還了他清白,沈植給了他真相,讓他不至於繼續受誤解,也終於能夠完整脫離,從此一秒都不用再糾結。
許言站起身,他肩上還殘留著沈植的淚。他俯視著沈植,像是在俯視自己將近七年的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們完了。”他慢慢擦乾眼淚,如果沈植能看清,會發現許言的臉上帶著些憐憫,“沈植,我建議你去看醫生,你心理有病,活該你不會愛人,你真可憐。”
他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將沈植隻身一人留在黑暗。沈植維持著跪地的姿勢,他抬手遮住眼睛,然而擋不住從指縫往外流的淚,也沒有勇氣追出去——他深知自己百口莫辯,無論給出怎樣的理由,許言都不可能再回頭。
從他誤解許言的那一刻起,從他開口說試試起,一切就已經奔赴向錯誤的終點。沈植可以發一千次誓證明自己不是因為報復才跟許言交往,但永遠無法否認,自己多年來在這段感情中的冷漠、擰巴、彆扭,不僅是因為性格,更或多或少的,確確實實源自於那杯酒。
他愛許言,卻邁不過那道由誤會堆砌的高坎。許言是多堂堂正正善良堅定的人,可自己卻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上反向成為加害者,讓那樣的許言受盡折磨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