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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眼淚。文羚把手裡的乾淨毛巾扔給她擦了擦:“得了,別添亂了,你去外邊看看那條狗還在不在,要沒走的話給送醫院看看去。”
他從兜裡摸了五百塊錢扔到小姑娘的圍裙上:“回頭讓寵物醫院開發票給我,不夠再找我要。”
深夜,老宅裡的大燈都滅了,文羚挨個房間摸過去,點亮一個房間,掘地三尺找一遍,再換下一個。
每回熬夜心臟都有點不舒服,文羚找到凌晨五點的時候,實在睏乏得扛不住了,推開走廊的窗戶,望著矇矇亮的天,扶著心口喘氣。
他小時候一直懼怕凌晨魚肚白的天空,因為那個時間的天就像站在海底仰望,無邊無際的陰暗像要把整個人都吞到雲層裡去。
有點胸悶。文羚跪了下來,扶著窗臺忍受著突如其來的眩暈,眼前有些模糊,突然斷了線似的一頭栽到地板上。倒在地上的時候心臟跳得很快,重重地擂著他的細弱的胸骨,空氣幾乎被胸腔隔斷在身體外,呼吸急促卻根本喘不上氣來,跟要死了沒什麼兩樣。
文羚艱難地在地上翻了個身蜷縮起來,從兜裡摸出藥來幹噎進了嗓子裡,閉著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
睜眼時發現沙發底下有一串光澤瑩潤的珠子,他伸手進去把項鍊摸了出來,慶幸地想著“今天不用死了”,倒在地板上睡了一會兒。
老宅沒有地暖,走廊要比臥室還冷幾度,文羚蜷縮著睡了幾分鐘,有了點兒力氣就爬上了沙發,縮排沙發枕底下湊合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