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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視二年,正月初三,成州現佛跡。
聖上大喜過望,改元大足。
因這徵兆,李成器口中的‘回長安’被拖延至三月,還沒有任何動靜。
我在宮中身份微妙,竟意外不受束縛,皇姑祖母越發喜歡和我閒話往昔,我看著她依舊嬌豔的容顏,卻能從那片刻黯淡中看到很多。
她終究是失去了很多。
堅持了自己想要的無上至尊,放棄的究竟有多少?
我自幼所聽說的,在宮中所見的,都不過是她登上皇位後的點滴。而那之前真正的血雨腥風,卻無人敢提起。就連婉兒這樣的人,也不過只偶爾提起李賢罷了。
若稱帝,江山與共,若落敗,生死不棄。
這句話太簡單,可這其間,這之後要死多少人才夠?
“郡主,”夏至替我合上窗,“今年真是奇了,三月天竟然又降了雪。”我看這外邊越積越厚的雪,才發現自己太過悲傷感秋了:“是啊,柳樹都抽綠了,竟然還下這麼大的雪。”雖說是瑞雪豐年,可若是時辰不對,總覺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從窗邊走回來,隨手收整著雜亂的書案:“冬陽的病怎麼樣了?”自從李成器在燕塔見我,我便沒再繼續抄經,他那日實在……我低頭,只覺臉有些發燙。夏至忙接過我手中的物事,替我擺回原位:“還在病著,不知是不是天氣的緣故,總不見好。”
是因為什麼,其實我很清楚。
我吩咐她準備今夜伴駕的衣裳,獨自去了掖庭。才繞過花舍,就見個小內侍迎面而來,我叫住他:“永安縣主的宮婢,是住在哪處?”那內侍忙行禮:“此處房間多,還是讓小的帶路吧。”我怕遇見什麼閒雜的人,反倒不好,索性點頭讓他先行。
跟著他七轉八轉的,總算到了地方,他這才行禮告退。我剛才想叩門,就聽見裡邊有人哭罵,不禁心頭一緊,立刻推門而入。
因外有大雪,屋內光線很暗,在搖曳燈火中,有個男人正立在床邊,衣衫凌亂,隨我入內,他顯被嚇了一跳,立刻目瞪口呆轉頭看我:“你,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掖庭?”我正吃驚時,冬陽已從床上滾落下來,重重叩頭,哽咽的說不出話。
擅闖掖庭?
我冷下臉,盯著那男人:“穿好衣裳,跪下回話。”他怔愣愣看著我,直到冬陽又叩頭喚了聲縣主,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匆忙拽住敞開的衣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小的見過永安縣主。”
我走過去,伸手抱起冬陽,替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