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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蟲子通通張開了翅膀,在巨大的響聲中,一慌而散。
眼前出現了無數的黑斑,將模模糊糊的燈影扯得扭曲,連同蓮實的臉也變了形。
在扭曲中,他似乎轉向了我。
“我的話,反正你也聽不進去吧。”
耳朵像是蒙了一層溼布,聲音傳過來的時候,模模糊糊的。
說完這話,我便聽到了衣料摩擦的聲音,他似乎翻過身去。等我視線清明,就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了。
如果我說突然覺得蓮實的後腦勺很好看,是不是聽起來很蠢。
他背對著我,背微微地弓著,乾淨的後頸從領口露出來,上面便是那個我覺得很好看的後腦勺。
他在生氣,雖然他天天都在生氣,但這次我知道,他在生很大很大的氣。
也是,他有道理覺得委屈的。
就像我,我是天河裡的石頭,要是老司命給我撿了塊茅坑裡的石頭來配對,我也會委屈得不行的。
他是有道理覺得委屈的……
反覆琢磨著這話,我突然就沒了睡意。被窩暖融融的,熱氣蒸在臉上,臉燙得好像叫喚大地獄流滿岩漿的石頭。
我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蜷成了蝦子,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頭,盯著蓮實秀色可餐的後腦勺。一邊盯著,還一邊為他壓在腦袋底下的那隻手臂會不會痠麻操著閒心。
他呼吸很均勻,好像是睡著了。
恍恍惚惚地,我回憶起了我倆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我還是個扎著兩個稀稀拉拉小辮子的丫頭片子,他也還是個毛都沒有長齊的毛頭小子,當然了,如今的他到底毛有沒有長齊,我也不得而知。
那時候,我要比他大上一點點。他在我眼裡,就是個白乎乎的冬瓜段子。矮墩墩的,胖乎乎的,嫩汪汪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但即使模樣長成了如此之受,他的內心也仍是不折不扣的攻。
他每每用一種“看你個癟樣”的眼神瞟著我,再賞我一對漂亮的大鼻孔。但最後,他都會被我拎起來,一陣暴揍。
每到晚上,我們被不負責任的老司命塞到同一個被窩的時候,蓮實就會圈起軟乎乎的身體,裝成一隻半生不熟的蝦子,背對我的方向,抽抽搭搭。
我常常會盯著他的後腦勺,反省自己是不是應該把他打暈過去。
當時的蓮實,一定也很委屈。
這麼一想,如今的場景,還真是似曾相識。
一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