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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見過最有靈氣的小孩子,有一生的福氣,花團錦簇佈滿陽光的未來。
過去陰鬱可怖的十年裡,他幾乎忘了這些話,也不再畫這些花裡胡哨的幻想,直到現在遇到江聲,他才終於撿起睽違已久的浪漫天分,用遠甚於從前的成熟技法去畫他偏愛的花、陽光與風景——也終於漸漸從麻木絕望裡甦醒過來,開始重新相信他所謂命定的福氣,他本該很好的一生。
不算壞事,他已經習慣了。如果最後遇到的人是江聲,那過去的種種不幸,他都能接受,都能既往不咎。
放下畫筆的時候下午放學鈴聲恰好響起,週六下午,學生大多已經回家了,鈴聲也顯得空蕩蕩的,然而對陳裡予來說,放學鈴響代表江聲的競賽輔導結束,他很快就能見到對方了。
他站起身,剋制地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放鬆眼睛,順帶居高臨下地看看操場,等待某個熟悉的身影向他跑過來,像第一次見面時候那樣,滿身陽光地撞進他視線裡。
跑到樓下的時候江聲像是和他有心靈感應般,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畫室窗戶的方向,意識到他在看自己,似乎愣了愣,又彎著眼睛笑起來,用力朝他揮揮手,嘴裡不知說了什麼,他看不清,十有八九是讓他別站在視窗,當心些。
陳裡予眨了眨眼,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來,聽他的話乖乖遠離窗戶,回到畫架前坐下,在心底默默地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數到六十的時候畫室門被推開,吱呀一聲,他想見的人就來到了他面前。
一分鐘能跑上三層樓,再跑到走廊盡頭,體測大概是不用發愁了。陳裡予看著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默默地想道。
“畫完啦?”江聲走到他面前,低頭看看他的作品,由衷道,“真好看,這是櫻花嗎?”
陳裡予點點頭,難得心情好,主動和他說起畫的內容來——春日午後郊外的人工湖,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和櫻花,陽光明亮,風和水靜,是他記憶裡小時候第一個家的模樣。
江聲靜靜聽著,卻不看畫,站在他身旁低頭看他。
陳裡予不那麼不高興的時候,眼底總像盛著光,五官精緻又明晰,好看得讓人心驚,帶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不真實感,偏偏眼裡淺淡的愉快是真的,隨著話語開闔的嘴唇與微微顫動的眼睫也是真的。拋開身後一切沉重的枷鎖不談,他不過是個沉迷畫畫、與社會脫離很久的漂亮少年,說話時候偶爾還會帶上小孩子般靈動的天真,轉瞬而過,又讓江聲心口一軟。
“真的很好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