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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身邊,咫尺的距離,十指交握——能睡好就有鬼了。
反正江聲這個向來自認為睡眠質量優良的人難得沒睡好,翻來覆去做些荒唐的夢,譬如他是盤踞在洞穴裡的龍,守著滿巢金銀珠寶,寶物和他聊天,聊他暗戀的小王子;或者夢到他去徒步旅行,起初一路春暖花開,卻陡然被一大片海阻隔了腳步,陳裡予在海對面看著他,安靜的好看的,像美人魚,卻長著貓的尾巴。
臨近三點才睡著,五點過半醒了一次,剛過六點、鬧鐘響起的前二十分鐘又醒了一次。
每次他都試圖抽回手,然而陳裡予這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抓著他的手卻很有力氣,一旦察覺他抽手的意圖便下意識握緊了——不愧是從小握筆十幾年的,他甚至鬼使神差地有些懷疑,說不定陳裡予和他掰手腕,還能贏過他的。
想多了,他哪裡敢,那麼好看的手,牽一牽他都要留三分力氣,生怕碰碎了。
第二次醒的時候江聲索性不睡了,憋著哈欠看枕邊人的睡顏。陳裡予的睡相很乖,側身朝向他的方向,下半張臉埋進柔軟的床被,只露出眉眼鼻樑和睡亂的頭髮,睫毛略微顫動著,看起來又長又軟。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陳裡予的臉色比以往紅一些,連帶著耳尖都通紅,似乎陷在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夢境裡,逃不出來。
江聲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下三濫東西,至少不以己度人——可他畢竟才十七歲,青春期裡最蠢動不安的年紀,生理反應尚且能用本能搪塞,心底無聲燎原的野火卻無可遁形。
他渾身僵硬地躺了片刻,終於捱不下去,趁陳裡予略微放鬆的空隙抽出手,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打算趕在對方醒之前去衝個澡,壓一壓他丟人的心頭火。
以陳裡予的脾氣,早上見面尚且要滿臉煩躁地懟他兩句,剛醒來的起床氣大概更難哄了。
不過也可愛,小貓似的伸爪子撓他,眼裡是僅他可見的放肆,像是恃寵而驕。
離開前還特意關了鬧鐘,想讓人多睡一會,然而幾分鐘後等他回來,陳裡予還是醒了——面無表情地靠在床頭出神,臉上異樣的紅褪乾淨了,嘴唇也毫無血色,領口鬆垮地歪下一邊,露出白而伶仃的鎖骨,一碰就要散架似的。
低血糖這麼嚴重,以後還是找機會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江聲默默想著,本著非禮勿視的信念將視線從人領口移開,隨手抓了一把還半乾的頭髮,走到床邊,伸手在陳裡予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