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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陳裡予並沒有意識到他忐忑又尷尬的小心思,誤以為他是真的不願意,略顯不悅地皺了皺眉,還是試著將自己的想法陳述出來:“……你不知道畫畫的人,對別人最大的容忍就是讓人隨意補足留白嗎——反正畫完也是給你的,愛畫不畫,下次就不問你了。”
“畫畫畫,當然要畫,”江聲從他隱晦又拐彎抹角的陳述裡讀出了“讓你畫是喜歡你”的驚喜訊號,連忙道,“那可不許嫌棄我……”
說罷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以他家小男朋友對藝術的偏執程度,不嫌棄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陳裡予沉默地眨了眨眼,似乎在美學尊嚴和男朋友之間做出了艱難的抉擇,又要為自己的突發奇想負責,半晌才眨了眨眼,試圖套用一句常年流行的情侶話術:“……嗯,只要是你畫的,我都不嫌棄。”
——是否嫌棄還是後話,至少要先畫出些什麼來。江聲對畫畫這件事實在一竅不通,卻對陳裡予本人和他的畫作——不如說是藝術本身——懷著門外漢崇高的敬意。握著畫筆想了良久,等到顏料都臨近乾枯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落下第一筆。
確實突兀,像精美畫報上兒童不自知的信手塗鴉,哪裡都格格不入。
陳裡予坐在一旁他常坐的位置上,撐著桌子托腮看他,心裡想的卻不是畫——他突然意識到,江聲常常坐在這裡,好像是因為這個位置一偏頭就能看見他,還有他的畫。
他平時背對著江聲的時候,這個人是不是也這麼偷偷窺視過他,出神一半看他良久。
“小瑜……”等到對方求饒似的話音傳進他耳朵裡,陳裡予才猛地回過神來,將視線從江聲本人轉向他手上的畫。
大概是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程度了……其實不算太糟糕,至少看得出江聲用心畫了,用調色盤上最深最濃的橙黃色畫出一隻貓——用兒童簡筆畫的風格,只有輪廓沒有上色,最離譜的是,那隻貓甚至還在微笑。
“這個吧……”江聲對上他的視線,十分心虛地抓了抓頭髮,覺得手裡的畫筆像什麼燙手山芋,還是價值不菲摔不得碰不得的那一種,“嗯,我好像只會畫這樣的貓,幼兒園教的……然後,我希望它能讓你開開心心的,就給它畫了個笑臉——對了,你覺得塗什麼顏色好,粉紅色?”
以他的上色技術,大概還沒有將輪廓填滿卻不讓這隻貓的笑臉花成一團的能力。陳裡予默默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來,說:“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
一隻與大片夕陽同色系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