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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譽王一早便來到蘇宅,詢問梅長蘇昨天過府何事。由於事過境遷,梅長蘇只答說是去賀拜新年的,其他的話並沒有多講,一直等到譽王主動提起內監被殺案後,方輕描淡寫地提醒他不要再去為蒙摯求情。
因為昨夜從蒙府回來時已經很晚,上床後又久久未曾入眠,今天早起待客,讓梅長蘇感覺十分睏倦難支。譽王看出他精神不濟,說話有氣無力的,也不好久坐,只聊了一刻來鍾便起身告辭了。
梅長蘇看看時間還早,雖說昨天讓言豫津約請謝家幾兄弟過府做客,但想來也是下午才會登門的,所以吩咐了黎綱幾句,就回房補眠去了。
他一早就精神不好,這一睡,立即被黎綱當成了頭等大事,不僅臥房周圍嚴禁喧譁,連飛流也被又哄又騙地帶到了院外玩耍。
所以梅長蘇並不知道,那一天的上午,有個輕紗遮面的女子,悄悄從側門進來想要求見他。
“抱歉,宮姑娘,宗主已經睡著了,現在不能驚擾。”黎綱為難地攔阻著,“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想來給宗主當面行禮拜年……”
“如果只是這個的話,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宗主這一向身體不好,大夫說要多休息的。他睡的時候吩咐過,下午還有事,讓我們午後叫他起來。你看,本來就只能睡這幾個時辰,為了自家人拜年什麼的去攪擾他,實在不妥……要不姑娘在外院等等,等午後宗主起身了再進去如何?”
薄薄的面紗下,只看得見女子雪白的面板與明亮的雙眼,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片刻靜默後,一聲輕嘆逸出:“算了,我瞞著十三先生出來的,等不了那麼久。麻煩黎大哥,不要跟宗主說我來過……”
“啊?”黎綱有些糊塗,“姑娘不就是來見宗主的嗎?”
“我原本想,只要能見宗主一面,就算被他責備也無所謂,可是現在既然見不著,又何必白白讓他生氣呢?宗主原本吩咐過的,我們未經許可,不得擅自到這裡來……”
黎綱還是有些霧罩罩的,聽不太明白,但他至少知道女人的心思一向即善變又難懂,沒有必要追根究底,便只是笑了笑,送她出去。
這邊宮羽剛剛離去,前面又有一些府第打發人來賀年,黎綱急忙趕過去接待,這一來二去不停氣地忙活,很快就把宮羽來過的事情拋到了一邊。
午後梅長蘇不等人叫,自己就醒了,起身重新淨面挽髻,再換上一件顏色稍亮的衣服,整個人的氣色一下子顯得好了許多,晏大夫過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