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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林洛清,眼裡有不甚明顯的內疚。
他骨子裡有些固執,他知道,如果換成其他小孩兒,或許會很開心很輕鬆的就喊出爸爸,就像季樂魚一樣。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林洛清最近一直都對他很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沒有爸爸,他不知道爸爸該是什麼樣子,他沒有這個概念。
在他太小的時候,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爸爸,當其他人問他他爸爸呢,他才知道世上還有爸爸這麼一個詞,所以他去問林洛溪,可是林洛溪告訴他他死了,所以爸爸這個詞就又從他的世界裡退了出去。
而現在,林洛清又讓這個詞重新出現在了他的世界。
林非從來沒有幻想過他的爸爸是什麼樣子,因為他從來都不需要爸爸。
所以,他沒有辦法把這麼一個陌生的、毫無概念的、模糊又空白的詞,貼在林洛清身上。
他是舅舅啊,是他很熟悉的,哪怕之前不喜歡,現在也一點點開始喜歡的舅舅。
他是生動的、熟悉的、是他了解的、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
他怎麼會是爸爸呢?
林非沒法說服自己,讓他去喊林洛清這個陌生又毫無意義的稱呼。
他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太有自己的想法。
他偷偷地抬起了眼皮,小心翼翼的覷了林洛清一眼,林洛清的面色很平和,似乎並沒有因為他不願意叫他爸爸而生氣。
他甚至還笑了一下,在他發現自己偷瞄他後,捏了捏自己的臉,“偷看我。”
可林非卻覺得很愧疚。
他很少有愧疚這種情緒,或者說大部分時候,他都很少有情緒波動。
他對這個世界的欲求很低,對人和事都不太在乎,更遑論是愧疚?
他連別人的事情懶得插手,又怎麼會因為別人而愧疚。
可是現在,林非覺得,他有些愧疚。
林洛清最近一直都在為他付出,給他買書,陪他看書,還答應幫他建一間書房。
他感受到了林洛清的喜歡,卻無法給他相應的回應——季樂魚都可以叫他爸爸,可是他卻不願意。
林非覺得自己有些悶,覺得他好像確實不是那麼討人喜歡。
就像現在,林洛清就沒有剛剛那麼高興了。
他看著林洛清,想了又想,還是抬起自己的手,輕柔的放在了林洛清的發頂,緩緩摸了摸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