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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費,因為她已經不是師院的人了。如果她是去年住進醫院的,師院還有可能商量,但她遲了這一天,情況就不同了。
卓越去找醫生,要求馬上出院,但醫生不同意,說最少得等到明天收治她的某醫生來了之後,才能決定出院不出院。就這樣,她在醫院住了三天,花了幾百塊,她本來想硬個氣,自己付錢,但她實在拿不出這筆錢了,只好低三下四地叫卓越付錢。
卓越咬牙切齒地付了錢,一路都在痛罵師院,雖然沒直接罵她,但她心裡也很難受,因為這至少說明他很計較這筆錢,不然的話,看到孩子沒事,還不早就把錢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石燕真是度日如年,前段時間雖然跑得辛苦,但總還是有點希望,而且還有工資,吃自己的,用自己的,不用看人臉色。現在真正成了靠人養活了,讓她嚐到了“寄人籬下”的滋味,卓越買什麼回來,她就做什麼吃,不敢提要求,他一說起某菜太貴,某物漲價,她就心驚肉跳,怕他是在嫌她吃閒飯。
而他好像越來越有債權人的威風,以前是她做飯,他跟著吃,她不做,大家就去吃食堂。但現在不同了,飯做晚了他都要發幾句牢騷,菜做得不夠辣,他也要摔盤子撂筷子,比對姜阿姨還不禮貌。她知道只要她沒工作,沒收入,她就得品嚐這種滋味。為了孩子,她只好竭力隱忍,祈禱這種日子早日結束,但她看不見一點光明,不知道她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參加工作。
有天下午,門房上來叫她接電話,她去了,以為是姚小萍打來的,但拿起來一聽,是黃海。她的心無緣無故地亂跳起來,好像幹了什麼壞事一樣,生怕卓越下來發現,很沒禮貌地問:“你怎麼把電話打到這裡來了?”
“我——元旦結了婚,想告訴你一下,就打電話到你上班的地方,結果他們說你——不在那裡工作了,問他們你調到哪裡去了,他們都說不清楚,我不放心,就——往這裡打了個電話。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工作?”
她哽咽起來,勉強說:“沒在哪裡工作,還在找接收單位——”
他急了,問:“怎麼搞的?不是幹得好好的嗎?”
她不得不簡明扼要地把這件事講一遍,說主要是卓越的死對頭上了臺,搞報復,抓住她找工作開後門這件事,把她在師院的工作取消了。
黃海也不能免俗,少不得把那些她早就想到了並試過了的辦法一個一個地提出來聽她否決。她這段時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這樣的答案,把她都重複煩了,覺得每個人都把她當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