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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期盼石景山的林地能留住這位大仙,結果,沒過幾天,這隻小鳥飛越了首鋼的煙囪和工廠,站上了李白的屋頂。
隔著玻璃棚看見夜裡反光的兩隻黃眼,李白手裡的鍋鏟差點嚇掉,他開門迎接,收下了剛死不久的伴手禮。
不知道它是怎麼找到的這兒,也不知道它作為野生動物,為什麼和人待上了癮,只能說貓頭鷹這種動物有些靈性。
從此李白也成了花鳥魚蟲市場的常客,只買蚯蚓、壁虎凍乾和剛生的老鼠,而這隻貓頭鷹也成了工作之餘陪他最久的活物。
“明天不會下雨了,把你放外面曬曬太陽吧。”他又衝小灰笑了笑,拿出了一包紫菜、兩顆雞蛋、兩包方便餛飩調料包,開著大門,打著了小煤爐,又把楊剪的利群煙從褲兜裡剝出來,和溼衣服一塊烘烤。等楊剪回到屋裡,他已經煮出了兩碗掛麵。
雞蛋基本上都在其中一碗裡面。
楊剪沒穿上衣,因為李白給他拿的那件襯衫太小了,他抖了抖浴巾,問李白有沒有大的,結果李白撂下句“都在衣櫃裡你自己翻吧”,隨後端上大盆趿拉著拖鞋就跑。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跑過長長的走廊,李白罵自己。
但在接下來在水房發生的就更匪夷所思了,想到剛剛站在這裡沖水的是誰,還有那些尚還溫暖的皂香……明明沒什麼特別,和自己正在塗抹的是一樣的味道,但也正是因為相同才更致命。楊剪。他很瘦,但肌肉有稜角。他沒曬過的面板很白,大臂上有明顯的交界線。他左邊胛骨上還有一道傷疤,半掌長,不知來由,但自己注意了很久……那些畫面就這麼揮之不去,李白低著頭,直直地瞪著自己的反應,感到一萬分的束手無措,被水汽蒸得胸悶,仍然一度不想離開。
但他最後還是做了,懷著某種罪惡感,他總得把自己收拾正常再穿衣出門。回到屋裡卻發覺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好面對許多,他照舊能夠和楊剪對視,不會產生看別人時的抗拒,而楊剪穿了件他的T恤,也只是平平常常地盤腿坐在床沿,就著那張小摺疊桌,正在翻一本讀者文摘。那盒半乾的煙放在手邊,一支只燒了尾巴,搭在煙盒上。看來淋溼的香菸烘乾也沒法抽了。
“你看雜誌還喜歡勾線。”楊剪說。
“因為我覺得寫得很好,”李白關門,上鎖,走到他身前,“更高深的我又看不懂。”
“下次我給你帶幾本書過來。”
“別帶太難的。”李白頓了頓,“你怎麼不吃雞蛋?”
“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