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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熟悉卻久違的女人——祁方銘的母親吳淑卿。
她的眼角,用水筆點上了一顆怪異的痣,就點在和我、我母親一模一樣的位置。
她的表情似哭似笑,身穿一條鵝黃色的裙子,是她跳樓那天的裝扮。
而那唯一的一句,是告別的話:「你看這顆痣,像文靜嗎?」
文靜是我媽的名字。
一切猜想都被印證了,毫無疑問,看到這些記錄時,祁方銘和我得出了同一個結論。
——我媽媽作為第三者,破壞了他父母的婚姻,而他母親吳阿姨,直到自殺那天,還在卑微模仿我媽媽,以獲取丈夫不存在的愛。
我瞪大了眼,手機從我手中滑落。
真相令人作嘔,我好想吐。
祁叔叔彎腰撿起來,淡淡道:「方銘當時的反應也和你一樣。」
然後,他認定我媽是賤人,我是小賤人,那顆淚痣是原罪,我應當為之被霸凌。
「不過,你們還小,長大以後也許會發現,很多事情,和你們想象的不一樣。」
醫院裡,祁方銘撞見我媽,忿忿地說她是壞女人,說我經歷的一切都是她招致時,我媽臉上也是如此繁複的神色。
她回應了一樣的話。
如同《小王子》裡,狐狸對小王子說:「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17
準備轉學前夕,我媽在家收拾行李,將一本很破舊的、翻得快要爛掉的《小王子》寶貝地壓進行李箱底。
我則去學校收拾東西,辦理手續。
我特意沒有纏繃帶戴手套,而是露出猙獰的可怖的左手,就是要每個人都看到,這所學校裡,有人曾經歷過,也有人可能正在經歷的暴行。
見到我的一瞬,祁方銘不自覺咧開了嘴,他在真心實意地笑。
他認定,只要我還活著,還留在這裡,一切就都可以翻篇,我們還可以重來。
傷口會痊癒,往事會忘記,願願一定會原諒她的小狐狸,因為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時間早晚而已,他信心十足。
直到,他看見,我不是坐在座位上,而是收拾起破碎的課本……
揹著書包離開班級的那一瞬,祁方銘終於崩潰了。
他發了瘋一樣地攔住我:「願願,你去哪兒?」
我不駐足也不看他,撞開他的手,加快腳步。
「你去哪兒,你很快就回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