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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恪不是想我了來看我的,他是來為宋明嫣出氣的。
他罰的是連枝,打的卻是我的臉。
我的心涼了半截,冷下臉道:「把你的腳,從連枝的手上挪開。」
李宗恪摸摸我皺起的眉頭,明明是柔情似水的動作,可他的神情全是淡漠疏離。
「貴妃,明嫣沒有家世也沒有地位,可她有朕為她撐腰,你不能欺負她。」
「朕年少時與她錯過,如今失而復得,絕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朕要把所有的好,都給明嫣。」
「你若不服氣,想挑戰朕的底線,那就儘管試試。」
他根本不管,是不是宋明嫣先來惹我。
他只是見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李宗恪離開前,看了眼丟在桌上的荷包,又看了看我滿是傷痕的指頭。
他笑話我:「笨手笨腳的,別繡了。」
從前是他說,別的男人穿的戴的都是自家媳婦親手做的,他也要。
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彎弓射大雕還有兩下子,做繡活就真是要了我的命。
可李宗恪哼唧了好久,硬是磨到我咬牙答應。
如今荷包才繡了半截,他卻說他不要了。
我看見他的腰間掛著一隻新荷包,跟宋明嫣的一模一樣。
我明白,他還是想要自己的女人,親手為他繡穿戴。
他只是不想要我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心裡抽離,隨著李宗恪的背影越走越遠。
他的衣角卷著風,消失在門前。
我揉揉眼睛,把眼淚化在手背上。
撿起桌上的荷包,洩憤似的把針頭扎進鴛鴦的屁股上。
連枝勸我:「罷了,娘娘,別做了,熬夜傷身,到時候又該頭疼了。」
我忍下哽咽,面無表情地吩咐她:「去給手上藥,多餘的話少說。」
我周媚魚從來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我繡的荷包,李宗恪不要,有的是人要。<olstart="4"><li><li><ol>
李宗恪說到做到,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宋明嫣。
世間僅有一匹的流光紗,他答應過要找來給我,最後卻穿在宋明嫣的身上。
南海的七彩寶珠,他說要攢夠百顆給我做頭面,最後也都簪在宋明嫣的髮間。
我有的,宋明嫣都有。
我沒有的,宋明嫣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