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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她捂著臉笑話弟弟。
姐弟倆圍著父親轉圈跑,你追我趕。
母親則坐在燈下將白天挖的蟲草一根根整理好,放在地上陰晾,再用鐵絲網蓋上,防止老鼠偷食。
等母親忙完,就開始催促姐弟倆去睡覺。她和弟弟快速鑽回房間,透過門縫,看見父親照例為母親洗手,將指甲裡的泥土一點點搓乾淨,再細心地抹上護手霜。
當時看來是那樣尋常重複的日子。
印象中,父親並不高大魁梧,有點溜肩,甚至,還沒有母親的肩膀寬厚。在她快中考時,他們一家人去拍全家照,母親前一天晚上悄悄給父親夾克衫的兩個肩頭,各縫上半圓形的小布兜,做成加厚簡易的肩墊。拍照的時候,父親努力聳起肩膀,他的肩看起來是沒那麼削了,姿勢顯得有些滑稽。
很少拍照的母親神情拘謹,笑容有些僵硬。弟弟扮著鬼臉,悄悄伸手在她背後撓癢癢,她正忍不住笑的時候,鏡頭便定格了。可這唯一的一張全家合影,後來也遺失了。
那時她的理想,還是成為一名醫生,治病救人。再就是存錢,帶父親去看天國之渡。
直到長大後這些理想離她遠去,她才清楚,有些理想,註定是你一生都無法完成的,而那些理想存在的意義是,你曾純粹堅定地將一個人納入你的理想之中。你想起那個理想,便會想起那個人。
那時她還沒有患上臉盲症。父親還好好的,弟弟沒有失散。
她也不認識他。
卻是永遠都不會再有的日子了。
人世中,他是唯一清晰的面孔
你背上有很多很多的稻草,我萬萬不忍心成為其中一根。我站在你身側,悄悄地,不讓你察覺地,拾走一根又一根稻草。
七月的東非,馬賽馬拉大草原上,林嚶其和幾名動物愛好者守候在馬拉河畔。
烈日當空,遠處仍有閃電掠過。水塘旁邊,獅子潛伏在草叢裡,伺機襲擊喝水的斑馬,禿鷲站在樹枝上警惕地監視著,馬拉河裡的尼羅鱷正閉目養神。
排成長隊的角馬越來越多,空氣中的熱浪在上升。即將開始一場浩蕩壯觀的角馬群大遷徙。
她幾乎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頭馬在河邊來回走動,突然,它停止腳步,騰空一躍,跳入馬拉河,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頭馬奮力遊過了河,順利上岸。短暫時間裡,無數只角馬井然有序地渡河,前仆後繼,哪怕水中有鱷魚,草叢中有獅子,但它們只有一個信念,渡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