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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我幾月的同住之誼,後來玄凌進封諸妃,也賞了她一個“康貴人”的名位,十餘年下來,她在宮中也是個老人了,雖早已沒了皇帝的恩眷,但資歷卻在,慢慢也熬到了個嬪位。
我素來不太喜歡她,又在煩心中,於是神氣便不大好,只淡淡道:“你怎麼來了?”
她的神色有些急切,卻也喜孜孜的,似有什麼天大的好訊息。見我問上來,忙歡歡喜喜道:“啟稟皇貴妃,臣妾一是來向皇上請安,二是來向皇上和娘娘賀喜的。與臣妾同住宮中的汪貴人有喜了。”
我的眼皮突地一跳,驚道:“什麼?”
汪貴人,亦是玄凌這兩年所寵愛的。
乾元後幾年選秀頻頻,玄凌身邊的寵妃越來越多,且家世門第各有參差。唯一相同的就是,她們進宮時的位份都極低,多為最末品的更衣、采女而始,要往上進封本就艱難。且她們都美貌,且年輕,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一點點昔日純元皇后的影子,當然,也就是那麼一點點。
這麼多的鶯鶯燕燕、青春貌美,玄凌自然是迷入花叢了。
我身為皇貴妃掌理後宮,不僅要為玄凌主持選秀,也要為他管束嬪妃。於是鳳諭下來:“若無身孕,不得進位貴人以上,亦不予賜號。”
所以即便得寵的貴人、常在或是娘子,也均以姓為號。
只是除了我和衛臨,誰也不知道玄凌其實已經不能生育。在我的因勢利導下,後宮各個年資久遠又位份貴重的妃子對新人們極力壓抑。無子的妃嬪,名位又不高,且各個爭寵內鬥不已,自然不會危及我的地位了。
康嬪臉上的喜色愈濃,道:“是汪貴人,她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呢。”以她的性子,自然以為這樣來報喜是能沾點榮光的,畢竟是和她同住一宮的妃嬪呢。萬一皇帝來探望,她也能得見天顏了。
“三個月?”我在唇邊回味著這個數字,心裡冷笑起來,玄凌病了也有四個月吧,只是不曉得這幾個月召幸過汪貴人沒有。無論是幾個月,都不會是玄凌的孩子。
我還有些把握不準,只說要想一想,把李長叫到一邊,問:“這四個月來,汪貴人有沒有侍寢?”
李長低頭想一想,道:“似乎沒有,自皇上病來,是任娘子、李選侍和大小劉美人侍寢最多。”
我微微頷首,不是玄凌的孩子又怎樣呢?我容懷淑帝姬出生了,她的生母江沁水我也不曾薄待,十分親厚。
我是在報復。
我轉一轉頭,望向大殿深處的玄凌,很快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