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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尤靜嫻有了孩子,唯獨我被矇在鼓裡,唯獨我沒有孩子——”她淒厲地叫了一聲,驟然軟軟地墮下身子去。
她的哭聲幽幽的,無比哀怨,似一條吐著鮮紅信子的小蛇慢慢鑽進腦海裡冰涼地遊走。她嗚咽著,如痴如狂道:“姜美人以後也有了孩子,她會去皇后的昭陽殿,她會貪看山石奇趣,顧不得腳下踩了青苔一滑,她摔了一跤孩子就沒有了,說沒有就沒有了。”
我越聽越是驚心,忍不住低喝一聲,“玉隱,孩子是無辜的!”
玉隱的哭聲漸低漸止,她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在剎那間恢復如常的平靜,她安靜而迅速地拭去淚水,淡淡道:“長姊,我說的是姜美人,她以後的孩子和您的孩子一樣,都是皇上的。我這般說是提醒長姊,那路不好,以後姜美人若真有了孩子也得小心。而且……”她意味深長地探尋我面上的憂慮神情,良久,才輕描淡寫,悠悠一笑,拍著額頭道:“長姊別憂心,尤靜嫻沒有孩子,方才是我糊塗說錯了。”
我立時怔住,旋即明白,徐徐道:“你合該去梨園演戲,比梨園子弟演得好多了。”
她唇角一揚,耳垂上的明金藍寶石墜子晃出海水樣的豔光,“看戲不止消遣,也為警醒世人。我與長姊皆為甄氏女兒,自然得提醒長姊,尤靜嫻不是蠢笨之人,當初她真病也好假病也好,潑出了漫天風聲得了相思病硬要嫁進清河王府,長姊就該知道她是捨得出去的人,也會用狠辦法。如今她得太后喜歡,來往宮中會更頻繁,長姊若不當心露出一分半分神色,那麼牽累的不止是王爺——自然,我是相信長姊的分寸與耐性的。”
鬢角的垂珠流蘇涼涼地在發燙的耳畔簌簌打著,冰一下,忽地盪開,耳根又熱了起來。心中波濤樣的震驚慢慢被寒意凍住,不想,自己的親妹妹竟這樣的來試探我。縱然心底寒涼如冰,我亦極力平靜地微笑,“說話行事何須這樣大費周章,你的好意,我自然明白。”我停一停道:“王爺是你的夫君,我的妹夫。”
“長姊一向最聰穎,難怪最得爹爹偏愛。只是……”她瞥我一眼,“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妹妹只是怕長姊貴人事多,又一時決斷不了,才多嘴提醒一句。”她幽幽嘆了一聲,“王府中三人之局已成定數,我也無力改變,只是有時與王爺二人相對,總還是覺著隔了長姊。我也無需瞞騙長姊,自成婚以來王爺自然沒碰過我,大約也不曾碰過尤靜嫻。我也好,尤靜嫻也好,與王爺都不過是明面上的夫妻罷了。他心底真正當成妻子的人,始終只有你。”
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