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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緩緩嘆了一口氣:“這娑羅樹林遮天蔽日,只有在每個閏年的這一日,月亮初升之時才會照射進一絲月光,也只有用這絲月光,加上這七絃鳳凰琴的調子,才能找到那東西的具體地點……”他看向那隻形狀奇特的琴,眉頭閃過一絲溫柔,“這是她的琴……看到這尾琴,就彷彿是看到她一般……可是,怎樣用那調子,找到那東西,她從來沒說過……綺羅啊綺羅,你倒是給朕,留下了一個好大的謎團……這,真是你的風格……”
老太監——也就是黃公公,也是嘆息了一聲:“陛下,那正是……綺羅姑娘的行事作風,出其不意,當年,陛下您不也是就鍾愛這種出其不意嗎?”
皇帝眯起眼睛,眼角邊紋路已經很深,眼瞳中有一絲悵然:“是呀,綺羅就是這樣出其不意的人,那個時候,朕甚至覺得她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其實,老黃,你覺得,朕這樣尋找她留下來的東西,是不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黃公公謹慎地回答:“陛下,這是為了社稷蒼生,天下萬民,怎麼可以說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呢?”
“可是,即使有了那些東西,也不一定能夠保護這天下……”皇帝突然長嘆一聲,“老黃,有的時候,我覺得很累,我甚至想,如果朕的兒子們有一個讓朕十分滿意,朕也可以功成身退……坐在這高高的位置,誰都覺得很威風,俯瞰天下,生殺予奪。可是朕實在是太累,太累了……”
黃公公恭順地看著自己的主子:“陛下,您正年富力強,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語呢?現在幾位殿下雖然各有長處,但太子過於恭順,四皇子又鋒芒太露,五殿下長於算計,似乎都不是能夠駕馭這天下的人啊……”
皇帝笑了一下,眉宇中有一絲嘲諷:“老黃,你好像忘記了七皇子啊。”
“哦……是啊……”黃公公趕緊道,“老奴竟然忘記了七殿下,掌嘴,掌嘴!”
皇帝又笑了笑:“不過,雲兒日常幽居深宮,連朕一年都看不到他幾次,整個天下似乎都不記得還有這麼一位皇子,也難怪你不記得。”
黃公公道:“陛下,若是覺得七皇子孤獨寂寞的話,就原諒了他吧,他當年也是一時激憤,年紀輕,不懂事,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他也成年了,該考慮婚配的事情,陛下宅心仁厚,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恩。”皇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聽說梁毅家的二小姐倒是很喜歡雲兒,朕也該找個機會,讓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