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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太嬪撫摸著自己的臉,哀傷道:“你以為我七老八十了?我被太后那老妖婆害得進這個鬼地方的那一年是二十六歲,如今也才三十五歲而已。”如懿驚得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瞪著她。吉太嬪恢復了方才的那種冷漠:“這裡的日子,一天是當一年過的,熬不熬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如懿眼看著她出去,滿心驚惶也終於化作了不安與憂愁:“惢心,對不住。讓你和我一起來了這樣的地方。”
惢心有些畏懼,卻還鎮定:“小主在哪裡,奴婢也在哪裡。”
如懿再也忍不住滿心的傷痛,那種痛綿綿的傷痛,原本只是像蟲蟻在慢慢地啃噬,初入冷宮時的種種驚懼之下,她原不覺得有多痛多難熬。可是彷彿是一個被麻木久了的人,此刻她驟然低頭,才發覺自己的身體髮膚已被這微小的吞噬蛀去了大半,那種震驚與慘痛,讓她不忍去看,亦不忍去想。原來,她真的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地位、家族、榮耀以及她一直倚仗的他的信賴。都沒有了。
可是,她卻再沒有辦法。人在任何境地都有自己眼前的企求,譬如嘉嬪企求生下皇子;慧貴妃企求恩寵一如從前;而阿箬,企求聖眷不衰。她所企求的,只能是學著先活下來,僅僅是活下來。
而門外的凌雲徹呢,在把冷宮嬪妃的屍體送去焚化場焚化後,他所願的,是什麼呢?他那樣微紅的英氣的臉龐,疏朗的劍眉亦飛揚起來,站在冷宮和翠雲館偏僻的甬道上,仰首期盼著明媚的少女匆匆向自己奔來,那真是無趣而沒有出頭之日的冷宮侍衛最美好最樂意所見的場景。
那少女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撲扇著冷宮前狹長而冷清的石板,雖然只是穿著宮女最尋常不過的青色衣裝,她玉蕊瓊英一般的嬌美面容,依然如一抹最亮的豔色,無可阻擋地撞入了他眼簾。
雲徹見她跑近,忙關切道:“嬿婉,跑慢一些,等下跑得累了還要再去當差,更累著自己了。”
嬿婉扶著弱不勝衣的細腰,微微喘著氣道:“我就是要跑得快一些,才能多見你一會兒。”她的臉不知因為跑得太急還是羞怯,泛出珊瑚一樣的嬌潤之色,“雲徹哥哥,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雲徹忙道:“沒有。我只是稍微早一點來,這樣就能看著你來。我和九宵說好了,他會替我一會兒。”
嬿婉稍稍放心,笑靨如花道:“那就好,我也和四執庫[4]的芬姑姑告了假,說肚子不舒服就出來了。”她看了看周遭,嘆口氣道:“平日裡只有你和趙九霄看著,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