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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序顛三倒四的，根本無法拼湊起一句完整的話。
男人的身上沾滿了灰塵和鮮血，衣服也撕扯得破破爛爛的。
他表情瘋瘋癲癲的，一會仰起頭哈哈大笑幾聲，一會又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從嗓子裡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儼然一副精神崩潰的模樣。
過了許久，男人安靜下來，認命一般的合上眼睛，疲憊地低下頭。
“真是太遺憾了……”
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從最角落的陰影處響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
流利的義大利語中，帶著輕微的異國腔調。
接著‘噠、噠、噠’的腳步聲迴盪在這安靜的巷子裡。
男人聽到這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後整個人僵住，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一樣，喘不過氣，他的腦袋一點點地轉動著看向朝他走來的黑髮少年。
“不……”
因為極度恐懼，男人的瞳孔縮成一點，他顫抖著身子，控制住四肢拼命向著退去，直到他的背部抵住牆壁，無處可退。
少年像是看不見男人溢位來的恐懼一樣，腳步依舊不緊不慢地繞過一具具屍體，徑直走到男人面前。
“又失敗了啊。”少年紫紅色的眼睛裡醞釀著不明的情緒，像是惋惜，又像是憐憫。
他半蹲下來，直視男人的眼睛，身上披著的黑色斗篷隨著動作落在地面上，沾染上些許血漬。
“很痛苦吧？”男人沒有說話，少年溫和的聲音在他聽起來無異於惡魔的低語。
他張大嘴巴，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張大嘴巴地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住少年。恐懼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眼角湧了出來。
“兩份不同的記憶，在腦子裡糾葛。”
“讓我來幫你，獲得長久的安寧吧。”少年神情悲憫地說著，把手輕輕地放在男人頭頂。
下一秒。
——鮮血從男人的眼睛、鼻子、耳朵以及口腔緩緩流出。一切痛苦都遠去了，男人臉上的恐懼和痛苦全都消失不見，反而露出了安靜又虔誠的笑。
少年，不，費奧多爾收回手，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觸碰到男人頭頂的那部分手指。
“不是義大利啊……”費奧多爾丟下髒掉的手帕，大拇指抵住嘴唇，沉思著。
他沒有再看地上的屍體，轉身朝外走去。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會是誰將不同的世界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