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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到底被他奪去了,他倉促地捲成一團,揚聲叫來人。外頭小太監是一向伺候他的,見了便呵腰上來承接,月徊眼睜睜看著,納罕道:“您做什麼非不讓我洗啊?我想孝敬孝敬您,難道不好麼?”他說不好,“天兒太冷,浸到涼水裡頭沒的傷了關節,到老了會作病的。再說咱們都大了,就算要洗,你也只能給你男人洗,哥哥的用不著你操心。”月徊從不知道還有這種講究,她想了想道:“我沒男人,只有哥哥,還不許我給您洗?”他沉默良久,才低頭道:“將來終究會有的,你有你的活法兒,我也有我的。”倒是要撇得一乾二淨了,她不捨地朝外看了眼,視線追尋那個小太監,嘀咕著:“早知道我偏洗了多好……我和您一個活法兒到老,別你啊我的。”梁遇心頭抽搐了下,一個活法兒,怎麼能夠呢……思緒要岔出去,又被他強自收了回來,不該想的不要去想,想多了天理難容,愧對列祖列宗。月徊呢,還在為哥哥總算不記仇了感到高興,拽著他的袖子說:“我雖然不好意思對您服軟,可錯了就是錯了。皇上瞧病那事兒,是我不懂規矩,冤枉了您,我該和您說聲對不住。哥哥我錯了,您別生我的氣,我往後再也不犯了。”梁遇原本負著氣,滿心堅冰等閒不能消除,誰知她一句“哥哥我錯了”,居然輕易在那冰面上鑿出了裂痕。然後輕輕一擊,頓時土崩瓦解――原來他的決心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定。他嘆了口氣,難堪地轉過身去,“算了,你也是為著皇上。”月徊囁嚅:“可我怎麼覺得,我向著皇上您就不高興呢……”他一怔,“你的感覺不準。”然而月徊有她自己的一番見解,笑著說:“咱們到底是一家子,有時候想法是一樣的。您不願意我喜歡皇上,就像我不願意您喜歡皇后一樣。要是世上沒那麼些不相干的人,只有咱們倆該多好,哥哥您說是麼?” 說者無心, 但聽者有意。梁遇也思量了她的話,沒有那些不相干的人會怎麼樣,結果是依舊手足情深, 他會替她尋一個殷實人家嫁了, 然後每年到了爹孃生死祭那一天,兄妹相聚祭拜一回, 過後各自散了, 見面的日子甚至不如現在多。有失有得, 這就是人生。只是她認為自己向著皇帝,他這個做哥哥的會不高興,雖說確實言中了,但嘴上是決不能承認的。他忖度道:“你我兄妹, 隔了十一年才重新相認,我知道你依賴我, 我亦是不知怎麼疼你才好。可人活於世, 總會遇見各式各樣的人, 沒有誰能捆綁誰一輩子。你千萬不要誤會哥哥不讓你向著皇上,你向著他是應該的。不過帝王家和尋常人家不一樣,不能意氣用事,更不敢一拍腦袋不管不顧……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