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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徊站在夜風裡,鬆散地負起了手,坤寧宮前一排萬壽燈,照得殿宇煌煌如白晝。皇帝這會兒該進去過禮喝交杯酒了,這婚宴辦起來真不容易,不管帝后也好,底下聽差的也好,都受了大罪了。“你才剛胡言亂語了一通,不怕將來惹禍?”身旁有金玉之聲響起,頎長的身形邁進月徊視野裡來,在她身旁站定了。月徊說惹什麼禍啊,“我這是曉以利弊,她們總不能上皇后跟前照原樣說一遍,那不成傻子了。”梁遇別有深意地打量她,“你揹著皇上是一張臉,面對皇上又是另一張臉,皇上知道麼?”月徊扭頭衝他一笑,“宮裡幾時缺聰明人兒?皇上喜歡我的憨直就夠了。”這就很好,懂得投其所好,不是一味謹小慎微,就能得皇帝青眼的。梁遇遠眺坤寧宮,喃喃問:“你現在什麼想頭兒?心裡難受麼?”難受倒也談不上,月徊說:“皇上這大婚,來得太晚了。要是再往前挪上三個月,我大概還會悄悄哭上一鼻子,現在……沒那興致了。”多有意思,都說女孩兒更長情,沒想到月徊是個異數。梁遇道:“看不出來,你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月徊很謙虛,“哪裡,我這是知情識趣兒。再說喜新厭舊,我見天關在宮裡,也沒那機會遇見新的。”邊說邊t著臉瞅他,“我這人吶,不為五斗米折腰,唯獨愛琢磨人的長相。長得不好看的,就算簇新的也沒用,還不及‘舊’的呢。”她滿肚子彎彎繞,有小聰明不用在正經地方,喜歡話裡夾裹點兒什麼,常能撩撥人心。當然,也許是因為自己身子歪了,心也歪了,才會覺得那是撩撥。往常她也愛打趣,也正大光明誇他長得好,她才回來那陣兒,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從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但後來立場有變,聽什麼都像有弦外之音。其實男人長得漂亮,不是什麼好事。他當初入宮拜師傅,盛時親自挑了熟人託付,饒是如此,還常能遇見那些下作玩意兒,或是嘴上輕薄,或是動手動腳掐屁股的。沒有大權,漂亮的臉就是禍根。如今大權在握,且找回了好色的妹妹,這張臉又變得有用武之地起來。至少能鎮唬住月徊,不至讓她看見個稍有顏色的,就像旱死了似的被拐跑。他身心舒爽,“我已經把後頭的事都交代曾鯨了,明天一早就動身。”月徊應了聲,“您打算留曾少監在京裡主持嗎?”梁遇頷首,“他辦事穩妥,又是我帶出來的,眼下翅膀沒硬,還可信得過。”所以啊,他真是誰都提防著,月徊見他事事倚重曾鯨,以為他至少對曾鯨是放心的,原來並不。這樣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厲害角兒就得一手開疆拓土,一手霸攬住大權。她也知道,他當年是除掉了前任掌印才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