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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幫著松筋骨, 自己趴著吃饅頭,這樣日子還是很愜意的。哥哥手法不賴,用力均勻, 想是早前貼身照顧皇帝練就的。這是他第二次給她按腰, 上回板著大頭衝下,被罰得頭昏腦漲, 沒顧上細品有多受用。現在腦子不糊塗, 便能感覺到他每一寸的移動, 每一個精準的落點。疼是真疼,但疼中又帶了點暢快,月徊狠狠咬口饅頭,歪著脖子閉上了眼睛, “您多給我按按,明兒我還能再跑八十里。”梁遇說行了, “別逞口舌之勇了。你以前沒趕過遠道兒嗎?”月徊說沒有, “我騎馬給人送過貨, 也就是豐臺到門頭溝那麼遠,主家兒還特別心疼走騾,不叫打鞭子,得慢慢騎著。”梁遇聽得直皺眉,“這麼著你也敢揚鞭一氣兒跑幾十裡?”月徊說:“不是您先跑的嘛。”“我……”梁遇回頭一想, 還真是自己先跑的, 一時竟答不上來她的話。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拌嘴的時候,得教她點兒訣竅,才不枉吃了這回苦。於是拇指抵在她的脊椎上, 輕輕壓了下,壓得她跟兔兒爺呱嗒嘴似的, 一下子叫喚起來。他也不理她,徑自說:“全身的分量不能壓在腰上,得往上提。人也不能硬坐在馬鞍上,馬在疾馳的時候你得腿上使勁兒,把自己撐起來,人要微微懸空,這樣就算有顛簸有閃失,也來得及應對。”月徊聽完才明白,她是一屁股實敦敦坐住了馬鞍,這才顛得渾身幾乎散架。她唉聲嘆氣,“您怎麼不早告訴我呢,等我殘了您才說話,這不是成心坑我嗎。”邊說邊指指下半截,“我屁股也疼,噯,最疼就數那一處。”可是梁遇的手卻徘徊不下,只停在腰窩往上那片,再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了。月徊問怎麼了,她不大忌諱男女大防那套,因為跑船時候經常是男人打扮,有時候扭著腰了,傷著腿了,也叫小四給她按按。可梁遇卻說不成,“那裡不能摁。”月徊覺得奇怪,“小四能給我摁,您怎麼就不能?咱們那麼親的親人啊,您就忍心讓我忍著疼。”“別老拿小四和我比,憑他也配!”他蹙眉道,“他是個沒讀過四書五經,不知道禮義廉恥的混混,眼下有我栽培才稍稍像個人,你老念著他做什麼?”月徊知道哥哥不喜歡小四,見他又出言擠兌小四,當下就不稱意,嘟囔著抱怨,“自己做得不及人家好,還有臉說人壞話。”梁遇被她呲打得氣惱,怪她什麼都不明白,就知道給他上眼藥。如果他是她嫡親的哥哥,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避諱,那麼多的困擾。他只是害怕自己的那點齷蹉心思輕慢了她,她不知道,僅僅是摁了一回腰,他生出多少綺思來,懸著的半口氣化成熱浪升上臉頰,只是她看不到。果然人到了這樣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