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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略沉默了下,按捺住心頭激盪方道:“皇上,咱們是十幾年的姐弟了,雖不敢說多親厚,總算身上都流著先帝的血,到哪裡都是至親無盡的骨肉。我如今只想勸您一句,近忠臣遠小人,別叫那起子別有用心的矇住了眼,做出什麼有違祖訓的事來。我今兒是冒著大不敬之罪見您的,自不敢無的放矢……”她說著,緩緩吸了口氣,“司禮監的駱承良被打發到山西做礦監去了,據說廠臣尋親的差事就是由他承辦的。他有個乾兒子叫董進,陪著前往山西的路上逃脫出來,投奔了我,所以廠臣帶著妹子潛進鹹若館的事兒我知道,梁月徊在鹹若館裡冒太后之名召見張首輔的事兒,我也知道。如今我什麼都可以不追究,母后的病因也能放在一旁,我只求皇上一件事,殺了梁月徊,永絕後患。她今兒敢假傳懿旨,明兒就敢矯詔,他日生了大逆不道之心,後果不堪設想。”這話正戳中了皇帝的心事,長公主畢竟不蠢,這世上哪個人不利己,她懂得照準人心薄弱處狠擊。皇帝對月徊存著七分喜歡,三分忌憚,這種感情著實有些複雜。原先自己心裡還只是暗暗思量,眼下忽然有人拿到明面上來說,又產生新一輪醍醐灌頂之感。他也猶豫,只是面上不動聲色,雖然最後不會當真殺了月徊,但藉由長公主之口說出他內心的顧忌,對梁遇也是個警醒。長公主見皇帝不吱聲兒,知道他一路走來全靠梁遇扶植,這時發難總有過河拆橋的嫌疑。橫豎已經到了這步,越性兒惡人當到底。在她看來皇帝雌懦,背後出主意實行的人是梁遇,梁遇才是最可殺的。“梁廠臣,還不將人交出來麼?”長公主似笑非笑道,“你弄了這麼個人進宮,究竟是何居心?聽說你那妹子什麼人都能學,將來你們要是合謀,那滿朝文武豈不被你們兄妹玩弄於股掌之間?”本以為事情到了這樣地步,梁遇裡外不是人,皇帝也容不得他了。沒想到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對這樣陣仗波瀾不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駱承良從沒收過乾兒子,宮裡也沒有叫董進的小太監。殿下到底從哪裡踅摸出這麼個人來,意欲陷害臣,矇騙皇上?”長公主沒料到他會倒打一耙,頓時有些發急,“梁遇,你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紫禁城幾萬的宮人侍衛,你要是有膽兒,咱們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人傳來。該是我的錯,我自會領罪,但若是董進指證確有其事,你須得給太后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話說到這兒就夠了,這世上最不想鬧得朝野皆知的人就是皇帝。梁遇轉過身,向皇帝拱了拱手,“一切但憑主子定奪。”皇帝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道:“皇姐,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驚動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