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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修長的手指將一根火柴抽出、輕劃、點燃,最後鬆手落入屍油中。
大火瞬間沿著屍油走向包圍了整個過濾儀器,甚至順著屍油的走向一路向上,最後火舌舔舐天花板。
易冰沒有回頭,她心中還惦記著莊白慈,三步並兩步走小門趕過去。
走廊上,莊白慈的病服上血跡斑斑,有保安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腳底下是一具具沒有了氣息的保安屍體,屍體一路延伸,鋪滿莊白慈面前的走廊。
莊白慈低著頭,他眼尾帶紅,在臉上乾涸的血跡的映襯下,有種詭譎的美感。
“瘋子……瘋子!”
最後一個保安被莊白慈給嚇到,後退幾步準備轉身就逃走。
莊白慈低笑著,他已經打上頭了,腦袋內已經刺激到嗡嗡鳴叫,
“別走啊。”
莊白慈把這幾天的憋屈全部返還回去,他還沒發洩夠,怎麼就想走了呢。
他這麼想著,抖著手中的繩鏢,繩上的血水隨著他的動作飈出幾滴。
染血的繩鏢如同蛇身纏繞住保安的脖子,扯著他到自己面前,莊白慈環住保安的脖子,看向他的眸子全是溫柔的笑意,手中的鏢頭刺向保安的心臟。
不算狹窄的走廊上流過了一層薄薄的血水,久了之後半凝固在地上,也粘在了莊白慈的鞋子上,牆壁上也有噴射型血跡,血液一滴滴往下流。
莊白慈站在中間,並不違和。
他平靜地看向地上的保安,殺人的快感並沒有持續多久,如浪潮褪去,最後只剩下空虛。
為什麼呢?
莊白慈眼神失焦,抬頭看。
窗戶正對著食堂,食堂的大火已經蔓延到整棟大樓,赤紅的烈焰照亮了一方黑暗。
在大火面前,是剛剛趕到的易冰,她呼吸有些不穩,長髮因為剛才奔跑的動作微微飄蕩,細看還能看到被火燒焦的髮尾,唯一不變的,仍是她那雙平靜如水面的眼睛。
莊白慈不知為何,他心臟劇烈跳動。
或許是發病了。
莊白慈想。
兩人都沒有說話,在火光的照應下,相互看著對方,周圍的大叫聲和大火灼燒聲如同被消了音。
莊白慈心中有種被撞見的恐慌感,下意識擦著手心的血跡。
他還沒思索出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張彪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混沌的背景音傳了過來。
“大佬快跑!”張彪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