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拯救全軍的上帝在哪兒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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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好詩!”
“好個屎,你小馬沒有結婚,根本猜不出……”
“那是什麼?”
“回家問你爸爸媽媽哥哥嫂嫂去。”
有人嬉笑著,把極美好而又極下流的謎底,悄聲地告訴了小馬。
小馬恍然大悟,就像看到廁所牆上常見的那種骯髒畫,“哎呀!醜惡醜惡,該打該打!”他撲過去在老張背上擂鼓般地猛捶。
嬉鬧的人照鬧,睡覺的人照睡。
博古頗有興味地聽著。這是無憂無慮快活的一群,是面對死神可以打哈哈的勇士。平時,在首長們面前不苟言笑,畢恭畢敬,除了“是,是,是!”就沒有心靈的展露。他一時感到一種“權力”的重負。當戴上“榮耀”的枷鎖,心靈就不再屬於自由了,有時神經極度緊張,近於癲狂,是多麼苦惱煩悶以至焦慮啊!“我也是青年人!可我沒法讓自己年輕。我從來沒有輕鬆過……”
“你猜,老侯在做什麼夢?”
“還不是過‘七七’?”
“什麼過‘七七’?”又是好奇的小馬在發問。
“這還不知道?牛郎會織女嘛!”
睡夢中,老尤在吱吱咬牙,好像有咬不碎的刻骨仇恨;小秦在吸唇鼓腮咂嘴倒沫,好像津津有味地咀嚼篝火上沒有烤熟的馬肉;老陳含糊不清地喃喃著,正在與久別的妻子傾訴離情別緒;老侯大張著嘴,露出一顆損壞的門牙,發出一陣陣痙攣的呼吸。
馬燈的亮光被捻小了,精力最充沛的人也睏倦了。只有老王斜靠著揹包吸旱菸,彷彿以此來抵抗伸到他臉前的兩雙泥腳的臭味。
“老王,你在想什麼心思吧?”小馬仍不想睡。他透過昏黃的燈光,瀏覽著一幅或隱或現的《戰地午夜酣睡圖》,四周的槍炮聲和周圍的喧譁聲,似乎和他們無關。小馬彷彿看到所有人的夢海捲起的波瀾:歡愉的,悲愴的,亢奮的,沮喪的,激動的,舒緩的,驚懼的,安適的,愧疚的,委屈的,高尚的,卑下的,遙遠的,眼前的,惱恨的,眷戀的,恍惚的,清晰的,憎惡的,憐憫的,滿足的,失意的,絕望的,希冀的……人間的一切酸甜苦辣,都在夢海的浪潮中沉浮翻騰,那是一個比現實更為豐富多彩、光怪陸離的世界。小馬忽然想到:與其說人生如夢,還不如說夢如人生哩!
“我在想,”老王沉思了一會兒說,“等我有了孫子之後,我一定帶他到湘江來,對他說:‘你爺爺當年在這裡打過白狗子。’如果他問什麼是白狗子,小馬你說,我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