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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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表弟打一架。”
小孩兒閉上眼,把硬幣拋了起來。
居然半天都沒掉回手裡。
梁如琢從大巴里探出半個身子,手裡攥著那枚黏著著水粉顏料的硬幣,低頭對他翹起唇角。
“我替你看了,是正面。”梁如琢說。
漂亮的小朋友努力抬起頭看他,帽子都被仰掉了,柳葉眼睜得圓圓的。
大巴啟動了,梁如琢起了壞心思,把一塊錢收到口袋裡,想看那個小孩著急大哭的樣子。
他卻沒有追,怔怔望著梁如琢,手裡絞著自己的小帽子:“叔叔,真是正面嗎?”
大巴離開帶起一路煙塵尾氣,他遠遠望著梁如琢坐回座位,露出耳後一道不深不淺的疤。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孔讓他怦然心動。
夏季悄然而至,老宅庭院中少有人去的林蔭灌木倒掛著垂露的野紅莓。六月底老爺子駕鶴西去,奔喪的親戚們把老宅的門檻都踏破了。
葬禮上樑如琢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出現在老宅門口,手裡捧一束白菊。文羚挽著他的手,走路時有些顫顫巍巍的,梁如琢索性讓他抱花束,自己則用手臂攬著他,每上幾個臺階都要停下來歇幾秒鐘,就像一位可惡的紳士扶著他的小公主。
葬禮進行時文羚留在後院和他的大狗玩兒,梁在野胸前掛著白花,隔著寬闊玻璃窗遠望著他。
結束後,梁在野讓文羚別把狗帶走,文羚仰頭看了他一眼,詫異地問為什麼。
梁在野說不上來,只說自己現在對狗毛不過敏了。
後來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梁在野空閒時會牽著德牧去附近的校園聽聽那些精力充沛的笑聲和打鬧聲,學校裡的貴族小孩們認識他,因為他們的爸爸認識他;平民小孩們也認識他,因為他捐了一座醫院。
他站在月季花架下沉思良久,拿起手機想撥那個熟悉的號碼。還沒撥出去,助理的訊息就過來了。
說梁如琢帶文羚回了美國。臨走時留下了一沓檔案,老爺子的遺產裡,梁二隻留下了那些房子,子公司和股權都還給了他,還給他留了一封信。
大哥:我們互相在對方生命裡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我就我自己那一半向你鄭重道歉。我不知道文羚還有多少日子,只能帶他去世界的各個角落都轉一轉,如果他走了,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