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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喬飛快瀏覽著郵件,“對了,報案人說,有一張紙蓋在了屍體臉上,上面有一小截膠條,正好黏在了死者的頭髮上,朝裡的那面寫著個‘錢’字。”
陶然關上導航:“前面右拐就到了。”
“嗯,”駱聞舟敲了敲方向盤,“這案子歸分局管,沒轉市局,知道咱們是來幹什麼的?”
郎喬試探著問:“指導監察?”
駱聞舟:“知道過去‘指導監察’都是什麼人乾的嗎?”
郎喬恍然大悟:“太監!”
陶然從副駕駛上轉過頭來瞪她。
“你們村的青年婦女就這思想境界?”駱聞舟牙疼似的一咧嘴,“一邊去,我這說正經的——張局沒幾年就得退了,幾個副局歲數上跟他前後腳,剩下的要麼資歷不夠,要麼是像曾主任那種埋頭搞技術,誰也不搭理的,所以到時候很可能從各區分局提一些人上來。”
駱聞舟讓過一小堆攤在路邊的垃圾,壓低了聲音:“老局長想在自己任上把王洪亮這樣的貨色都擼下去,省得將來市局來一個酒囊飯袋當一把手——咱們來的主要任務是什麼,懂了嗎?”
他話音剛落,警車已經拐過了路口。
那是老舊筒子樓和裡出外進的小平房群夾出來的一塊空地,非常荒涼,正好在一片民間自建的小倉庫後面,雜草叢生,人跡罕至,牆角還有積水,泛著一股歷久彌新的臭氣。
警方已經把現場圈起來了,法醫們忙碌地進進出出,正在勘查現場。
花市區分局的負責人王洪亮為了等駱聞舟他們,特地親自坐鎮現場。
他是個謝頂謝到了面部的中年男子,兩條愁苦的眉稀疏得幾乎看不清形跡,一腦門熱汗往下淌,親自迎上來抓著駱聞舟的手上下搖了三遍:“驚動了市局的領導,還讓幾位專程跑一趟,我實在太過意不去了。”
駱聞舟和顏悅色地一笑:“老哥,怎麼跟我還見外?”
王洪亮拉關係精通,幹工作稀鬆,聽了他這話音,立刻順杆爬起,改口同駱聞舟稱兄道弟,並且滔滔不絕地和新任“老弟”訴起苦來。
駱聞舟摸出一盒煙,點了一根遞給王洪亮,同時朝陶然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郎喬先去看現場。
“熟人作案,絕對是熟人作案。”王洪亮跟駱聞舟扯了一根菸光景的淡,這才說起正事,他細小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你看看這地方,錯綜複雜,外人進來根本找不著北,在自己家裡放個屁,鄰居都能聞出你中午吃了什麼,外人怎麼敢隨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