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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而另一條原本經脈萎縮,不能正常行走的腿,反倒因為氣血無法正常通行,黑色要少一些。
孟九輕輕按著腿上的穴位,一面檢查著,一面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薩薩兒自小跟著孟九學醫,看到孟九的腿,又看了孟九輪換了幾種手法檢查腿,心中明白,釋難天的腿在毒藥影響下,經脈已經全部壞死,那條完全健康的腿也會慢慢萎縮乾枯。
雖然釋難天醫術高超,下毒後就解毒,分寸拿捏極好,可短短五天內嘗試的毒藥太多,解藥也太多,體內點滴沉澱下的毒素,都被一次次的毒藥擠壓到腿部。那可是上千種毒藥的混雜,此時只怕遍鵲再生也救不回釋難天的腿了。他想說些什麼勸解一下釋難天,可剛張口,淚已經衝出眼眶。
孟九原本臉若死灰,聽到薩薩兒的哭聲,反倒淡淡笑了,指了指一張椅子,示意薩薩兒把椅子挪過來,“五天時間,老天給了我運氣讓我試出了毒,這大概就是老天索要的報酬,很公平。去請玉兒把霍將軍帶過來吧!把她攔在外面,不要讓她進來。”
薩薩兒一臉激憤,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釋難天為她做了多少,又犧牲了多少,到了此時還不忍心讓她知道。但是心中的天的吩咐,他不敢半點違背,只能壓下一切悲傷和憤怒去請那個女人。
孟九聽到玉兒在屋外叫嚷著要進來,他知道攔不住她,只能決定放她進來,可解毒時,她只要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勢必會問他的腿怎麼了。
他命塍引熄滅了燈,玉兒進來的一瞬,他彈了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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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過半,霍去病身上的毒完全清除。精疲力竭地孟九默默凝視著並肩睡在榻上的霍去病和玉兒。
有風從屋外吹進,吹熄了蠟燭。屋內倒不覺得昏暗,皎潔的月色傾瀉而入,恰恰映照在玉兒臉上,越發顯得膚色如玉。
距離這麼近,近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
可距離又這麼遠,遠得她永遠不知道他和她曾經有多近,遠得今生再無可能。
初次相識時,那個衣衫襤褸、放聲大笑的少女。
長安城再次相逢時,那個心思細膩、談笑間照顧他於無形的女子。
她屋上賞月,他院內吹笛。
星夜探訪,卻在他窗外靜站不前的女子。
為了他去學吹笛,一片芳心全放在一曲《越人歌》中的女子。
從秋到春,從春到冬,她種著鴛鴦藤,也種著她的心,種著對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