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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動員,這次學校預留的時間不多,明顯是不再準備大肆操辦。
鍾清寧說學校有意辦一個民樂串燒,問班上有沒有會民族樂器的同學,有幾個女生舉了手,但都謙虛地說,“上高中後很久沒練了。”
原本大家對這事沒太大興趣,直到方杳安說,“梁閣,聽你媽媽說,你會彈琵琶是嗎?”
!
平地驚雷,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梁閣,霍青山和簡希已經看好戲般笑起來。
許多人對琵琶的印象還短淺地停留在電視劇裡青樓花魁彈的靡靡之音,誠然有許多男性琵琶大家,但大眾認知裡琵琶仍然偏向女性樂器,女孩子彈起來當然增氣質,但男生彈琵琶怎麼想怎麼不倫不類。
尤其梁閣,那違和感直接升到極點,他氣質太冷峭,和琵琶稱得上格格不入。
敢死隊艾山第一個拍著大腿樂起來,“真的假的梁閣?你是我們班花魁嗎?”
班上鬨堂大笑,祝餘都跟著笑起來。
正在寫題的梁閣抬起瞋黑的一雙眼,陰鷙地覷著他們,班上的笑聲十分識時務地熄下去了,祝餘也不再笑了。
梁閣支著臉看他,“笑吧,讓你笑。”
祝餘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他握著筆,覺得耳後一點點燒起來。
梁閣最後還是被選上了,可能學校也認為男生彈琵琶有噱頭,梁閣在學校關注度又極高,長相也優越出挑,是個上上選。
冬天越來越冷,十二月寒意最料峭時A市下了場厚雪,夜裡從窗外看過去白茫茫一片。祝餘戴著冗重的圍巾帽子手套下樓時,路上的雪還沒被人工清掃完畢,綠化帶的樹叢上全是積雪,吸進一口氣肺裡都涼沁沁的。
走出小區大門,梁閣已經等在那了,他騎在公路車上,斜揹著一個黑色琴盒,都不這麼能瞧出裝的是琵琶,跟吉他盒也差不太多,冰天雪地,梁閣就這麼懶散地揹著琴盒等他。
noip的成績是在兩週後出的,集會時廣播裡報了獲獎名單,以成績來看梁閣絲毫沒有受到干擾,誠然鹿鳴noip從來強勁,但他仍然有一個優秀得駭人的高分,壓過了附中,引得帶隊教練大誇了他。
散會後,人群裡有人朝梁閣吆喝,祝餘看過去,是這學期常和梁閣同行的那個戴眼鏡面板黝黑的男孩子,叫孟訪,他遠遠地朝梁閣舉了個大拇指,咧著嘴笑出牙,“梁神,牛逼!”
所有人跟著看過來。
祝餘站在梁閣身邊,體會到一種難言的酸澀,彷彿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