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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餘也無非是長久地被環境和階層影響,以為高考是登天的梯子,高考也確實是窮人的縱身一躍,可躍完又怎麼樣呢?還不是在社會中成為一隻庸碌繁忙的工蟻。
這一切都是秩序,秩序都是人定的,傅驤討厭按照別人的秩序做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才不要做工蟻,就算是上等的工蟻。
傅驤要做鳥,做風,做祝餘的虎鯨。
他漂亮的鳳眼在黑暗中陰惻惻地睇著祝餘,黑得發亮,“你真的很蠢,叛徒。”
他叫祝餘叛徒。
祝餘抬起手觸到教室後黑板掛著的板擦,握在手裡,然後狠狠朝著傅驤的臉擲了過去,板擦命中傅驤鼻樑。
他轉過身開啟教室門就跑,玩命地跑,他一路跑走廊的聲控燈一路亮,冷風颳著他臉過去,他聽到傅驤跟著追出來的聲音。
他一路跑到樓梯口,樓梯間的燈壞了,昏暗中,樓梯上正有人拾級而上,影影綽綽的,祝餘倉惶間跑下樓時正撞到那人身上——是那個問路的笑眯眯的男人,是傅驤的同夥。
祝餘一瞬間恐懼得汗毛都豎起來,走廊上傳來傅驤漸近的腳步聲,怎麼辦?大叫會不會有人聽見,清泉週末有沒有守校老師?
他在這種恐懼中忽然想起高一的寒假,梁閣和他連麥打遊戲,“如果你害怕,就叫我的名字。”
梁閣。
他禱告般喃喃唸了梁閣的名字,聲線顫弱,“梁閣……”
身前的黑影低下頭看他,“嗯?”
嗯?
祝餘遽然抬起頭來。
梁閣的臉近在咫尺,“怎麼了?他欺負你啊?”
再近一點點,他都要貼上樑閣的嘴唇,真的是梁閣嗎?是不是恐懼導致的幻覺,他湊過去,鼻尖貼到梁閣面板,真是梁閣的味道。
他呆呆的,聽到梁閣笑了一下,“算了,你別跟他計較。”
梁閣將他攬到身後去,又抬起眼來,“我跟他計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