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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裴朝清望著遠去的人,重重撥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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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過去,轉眼八月金桂飄香。
說是十日便可得到第二顆丹藥,如今已是半月過去,陽關外的夢澤泉府沒有傳來半點資訊,李慕派去的人亦不曾回來覆命。
這日,八月初十,裴朝露做好了那副腰封,正拉著兄長在院中試用。
庭院中,裴朝清張開雙臂由有云秀服侍佩戴,裴朝露坐在一側的石桌旁統算城中族人的用度。
自換了藥方,她便又開始虛弱起來。期間藥癮發作了兩回,頭一回直熬到暈了過去,榻上一躺便是三日方能起身。第二回 實在生熬不了,唯恐她藥癮未除先散了元氣,醫官只得給她安神的湯藥中加了點五石散,飲鴆止渴。轉頭,催促那顆丹藥快些送來。
譬如此時,裴朝露只覺周身一陣刺痛,轉瞬便是痛暈目眩,原本握筆的手不止不住戰慄。她控制著自己,將桌上一盞涼透的茶水灌下,目光凝在不遠處兄長的身上,勉勵壓制胸腔中那一股又疼又灼地渴望。
“去給我將安神湯送來。”她衝著身邊奉茶的侍女,難得厲聲,“快。”
湯中有藥,她只要一點點。
侍女來去也快,將湯奉在面前。她從來剋制,便是如此藥物上身,也不過飲了一口,待心緒稍有平復便將剩餘湯藥整個潑去了。
李慕牽著涵兒站在院門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阿孃怎麼了?”涵兒打著手勢。
“茶涼了。”李慕輕聲道。
“你這手藝到底生了。”裴朝清扣好腰封,走向裴朝露,笑道,“這邊緣都毛了,你做什麼的,來來回回地拆。”
“暗紋錯了。”裴朝露撐著力氣起身,緩步走向兄長身邊,將腰封撫平,“當時繪瞭如意雙錦雲紋,到了十中之一,發現畫錯了,您最喜歡的是滾邊祥雲。”
“阿曇……”
“沒什麼。”裴朝露面上一派雲淡風輕,開口亦是自然,“多年習慣難改再正常不過。但是總不能將錯就錯,送給二哥的禮物,總得按著二哥的心意。”
站在院門外的人,心頭被紮了一刀。
他寧可她永不提起當年種種,便還能當作她是在意而刻意塵封。他便能覺得至少她保留著年少情意。
至少,她還是喜歡那個少年郎的。
卻不想,是這般往事如煙散。
她走出來,他該高興的。李慕這樣安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