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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卻依舊難以救回人。
兩廂僵持了半日,他原本傳令給虎牢關的守將,預備將人送來,每半個時辰殺一人,以削對方之意志。
卻不想翌日,人才送到,竟又逢一支千人的隊伍刺殺。
如此混亂廝殺下,德妃被救,湯思瀚的人則趁亂搶走了他的家人。
而混戰中,一支三連發的連弓、弩直射而來,德妃看得真切,一支箭射在李慕馬上,一支箭緊隨其後,她衝上來翻身掩過他,護著他一路跌滾出數丈遠。
德妃沒有受重傷,只是箭矢擦過她臂膀,連皮撕下,亦是讓她一條手臂鮮血淋漓。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只匆忙抱起地上的人,從上到下查驗他的身體,甚至一手扯衣襟看外傷,一手搭脈驗內傷。
“沒事,沒事了孩子,沒傷到臟腑。”片刻,她佔了灰塵的清麗面龐上,露出一點笑,卻又有淚珠簌簌落下,“你外頭傷哪了,這麼多的血?”
她湊身看他後背,又翻著衣袖看雙手臂膀,急道,“傷在哪孩子?你說話啊!”
“是您的血,您受傷了。”李慕撕了一截袍布,給她將傷口裹住止血,“我沒有傷到哪。”
方才連□□的最後一支箭,尚是她抱著他跌滾之際,他揮劍隔開的。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受了傷和委屈,沉默寡言、默默吞聲的少年。他終於成長到可以反過來保護愛他的人。
然而,在這個女子中,他卻仍然還是當年那個孤寂的小皇子。
孩子-——
隔了七年時光,兩千多個日夜,她見到他的這一刻,喊得是這樣兩個字。
回想九重深宮中自己的生母,李慕只覺命運荒唐又慈悲。
回程途中,他與德妃同車而坐。
“怪我,讓湯思瀚的家人跑了,沒了他們,你……”德妃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半晌道,“我去同阿曇解釋,不會讓她怪你的。”
李慕看了她許久,問,“所以,你這樣的心腸,這樣疼愛我與阿曇,為何送我那樣的信?”
“為何?”他滿眼赤紅,壓聲怒吼。
德妃這廂卻不說話了,她低垂的眉眼忽而抬起,長睫沾著淚珠,卻任著顫顫不肯落下,到最後她擦乾眼淚道,“我不過如實所寫,太子同太子妃恩愛有加,滿宮裡看見的不都如此嗎?”
話畢,她便再未開口。
回程一路,一個字也沒有,直到入了長安城內,她終於睜開雙眼。
眼中帶著幾許迷茫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