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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簾帳重新落下,榻上人卻睜開了眼。
蕭無憂確實知道他在的。
初時不知,也不是為著什麼意識有無,不過是逍遙散餘毒未清之故,睡得沉了些。但這樣一個人躺下來,一身的梅香她聞了十餘年,怎會不知。
不過是不想折騰,裝著未醒罷了。
她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起身喚來琥珀,讓她重新送了身褻衣與她。
身上這身,後背早已被汗打溼,又被身體捂幹,眼下又溼了,黏膩沾在身上。
蕭無憂更衣到一半,丟下衣服,道,“罷了,去打些水,我沐浴吧。”
未曾想到溫孤儀會去而又返。
他回來是因丟了一枚環佩在此,雖心中覺得她是知曉自個這夜與她同床共枕的,但卻又莫名擔憂被戳破。
她不睜眼,顯然是不想直面於他。
溫孤儀心道,且隨她,給她些時日。
所以,這夜丟在她殿內的東西,且莫要有痕跡的好。
他這樣想著,入殿的一瞬,看宮人往來給寢殿提水。
水霧繚繞,熱氣彌散。
晨曦不過露出一抹,殿中依舊點著成排的燭火,將她正褪去衣衫的影子朦朧投在窗戶上。
她在沐浴。
算時辰,這來去之間,分明是他一走,她便醒了。
醒來便要沐浴!
“這褻衣莫送去浣洗了,丟了便是。”
“還有,且將床褥套枕都換了吧。”
“算了,換湯不換藥的,熬熬就過去了。”
“真要換,也不該是這麼些東西……”
殿中只有陪了她走過風霜雨雪、踩過利刃白骨的侍女,所以她說的都是心底最真的話。
於是,一句句,一字字,準確無誤地落在他耳中。
“陛下!”琥珀的位置,直面溫孤儀,故而一移開身,來人便清晰撞進她眼中。
侍女“噗通”跪下,她原是不怕他的,三年來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然眼下,她見他面沉如水,雙目猩紅,只恐他傷到公主。
蕭無憂自然反應過來,合了閤眼將侍女扶起,順手將還未脫完的褻衣襟口掩了掩,方轉身行禮,“臣妹見陛下,陛下萬安。”
臣妹與陛下,是她給他的臺階。
心和太難,面和尚且可以。
若要保持眼下模樣,這臺階溫孤儀必須順著走下去。
天已經亮起,外頭晨光一縷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