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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後,溫孤儀空殿高坐,一言不發。
鄭盈尺隨在身側,亦不敢多言。
直到鄭氏母家婦人尋女,半晌汗流如注顫顫巍巍跪在帝妃二人面前。
鄭盈尺方咬唇望向御座,亦跪首道,“臣妹宴會不知禮數,乃妾教導不善,不若讓她去大慈恩寺……”
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這是鄭盈尺預備求的情,但溫孤儀沒有讓她說出口,只截下道,“那嫻妃陪著一道去,可好?”
鄭盈尺便閉了嘴。
溫孤儀笑了笑,抬步離開。
殿中剩得嬸侄二人四目對視,尚未感應過來,禁軍便來回稟鄭盈尺,道是昭陽殿前院湖中撈起一具女屍,請去辨認。
哪還需要辨認。
分明是溫孤儀盛怒,殺人洩憤罷了。
鄭盈尺無力地合了閤眼,“嬸孃自個去吧,本宮便不陪了。”
溫孤儀此舉,不止洩憤,原還有一重意思。
——為長公主夜會情郎一事分散注意力。
畢竟七夕這晚,鄭氏女領舞奪目,這般失足溺亡,的確夠讓長安城上至高門,下至坊間,唏噓許久。
一人性命,比之一人名聲,論起來總是命更沉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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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無憂知曉這些,已是翌日午後。
她在渾身痠軟中醒來,神思晃盪,睜眼半晌方漸漸回籠意識,想起前事。卻又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的這長生殿。
她只記得,昨夜那藥極烈,裴湛先時受刑初愈,元氣未復,提不起內力逼毒。如此從月華初上到月上中天,從被藥驅被她控到最後反客為主,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
而自己體力不支,在他抽身剝離的一瞬徹底人事不醒。
“醒了?”溫孤儀聞裡頭掙扎起身的聲響,掀開簾帳,甚至仿若心有靈犀道,“昨個是朕抱你回來的。”
話語落下,他到底還是沉了臉。
論及昨晚,他忘不了那間殿室中,她縮在另一個男人懷中,滿臉疲憊卻闔目安然的模樣。
蕭無憂下意識拉了把被子,想要遮擋胸口大片痕跡,然想了想實在沒必要,只懶懶靠回迎枕上,勾了勾唇角。
似還沉浸在昨夜歡愉中。
血氣方剛的兒郎,初時還愣手愣腳,便是得她指點也只是如蠻牛蠻耕田地,直到第三回 才有了些門路……然當真只一點通達,便改了質量。
時值宮人送藥而來,溫孤儀接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