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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護士來幹。哥說,王金玉護士在媽的心中,就等同於天使的地位。
縮在床上的媽表面上努力平靜,實則怕得要命,沮喪得厲害。
祈禱。
晚上了,彰基果然是神。
不必重新換管,醫生咻咻咻將媽的人工導管給“修”好,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今天是聖誕夜,也是外婆過世的第十四天,習俗的二七。
老三代替媽,從臺北到桃園參加法會。
“幸好老三有去桃園……”媽坐在床上哭道。
“媽,我就說,妳生三個小孩一定有道理的,每個人都可以幫妳做一些事。”我說。
媽繼續哭。
我沒有阻止。我是唯一一個不會阻止任何人掉眼淚的人。
我只是趴在旁邊,靜靜地聽媽說故事。
媽從很遠的地方說起,當她還是個小小女孩的時候。
阿公的爸爸,阿祖,是個很愛操幹你孃塞你孃的漢子。
“阿祖,你不罵髒話,我才要跟你去賣鴨子。”媽很認真。
於是,國小二年級,小咚咚的媽坐在阿祖的腳踏車後,一起去菜市場賣鴨子,戴著小小的斗笠,偎在一直抽菸的阿祖旁,祈禱鴨子通通賣掉、換一些日常用品回家。
“阿秀,坐過來一點!”阿祖吆喝,手裡拿著飯碗,要媽坐在他旁邊。
阿祖好疼媽,當男人吃完飯女人才能上飯桌的年代,阿祖便讓媽享有連外婆都不及的禮遇,跟一群男丁共餐。而阿祖吃進嘴裡的五花肉,一定會吐出瘦肉放進媽的碗裡。
“實在是好髒喔。”媽苦笑。
然後是出家的萬姨,重義氣的外公,最後是吃了柿子過世的媽的外婆。
媽的故事,在擁有我們之前的故事。
然後遇見了爸,遇見了愛情,於是有了屬於一個家的故事。
哥說的好。
哥在媽的肚子裡多待了一星期,是捨不得離開媽。
我在媽的肚子裡少待了一星期,是想快點看見媽。
弟從媽的肚子裡一日不差蹦出,是跟媽約定好了。
三個兄弟,在媽的肚子裡,就用各自的方式深愛著媽。
哭累了,媽的體溫三十九度,我走到護理站,討了顆普拿疼。
媽不斷咳嗽,吃下退燒藥,神色痛苦地縮在床上,努力讓自己排汗。
“再讓我們愛妳二十年呢,媽。”我說:“讓妳看看,我們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