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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那一回竟真是阿爺安排她去相看郎君。
也就是那賞花宴上,她見到了太子和成王世子。
太子的長相隨了聖人,濃眉厚唇,天生一副親善的面相。
成王世子……
哼,成王世子對著她的畫像說:“不娶”。
此事是她畢生之恥,她瞪視著父親:“原來阿爺早就想將女兒嫁入宗室?”
“事先未與你商議,固然是阿爺的錯。”
滕紹淡笑著坐到窗邊矮榻上,“但阿爺對太子的品行還是有數的,當年太子隨軍歷練,正是由阿爺領兵,蔥嶺何等孤危之地,換作旁的王侯子弟,一月兩月也就熬不住了,太子卻從不怕吃苦,難得的是對老卒弱兵一視同仁……這份仁厚,簡直與聖人一模一樣。”
“我勸阿爺趁早死心。”
滕玉意冷冰冰道,“女兒死都不會嫁給宗室的。”
父女倆就這樣鬧得不歡而散,滕玉意本以為這事算徹底擱置了,誰知過了沒多久,皇后突然召見她。
滕玉意心下惴惴,依照服制裝扮了,到了大明宮後,在丹墀前候命。
那時已入了冬,長安迎來第一場雪。
朔風漸起,細雪翻卷著飄到廊廡下,她腳上穿著赤紅鹿麂長靿靴,才站了一小會就覺得腳趾冰冷。
幸而皇后沒讓她等多久,宮人出來領她入內。
大殿生著火,清幽暖香撲面而來。暖閣裡鶯聲燕語,有許多小輩在陪皇后說話。
“這麼說,阿大哥哥同意這門親事了?”
“怎麼會,承佑只是答應見見這位上州別駕的許娘子。聽說許娘子小時候常住揚州,有一回來長安赴宴,無意中救過承佑一命,她小名就叫阿孤。承佑找了那女娃娃許多年,一時找到了,難免有些好奇。”
滕玉意腦中像琴絃被撥動,錚然響了一下。
世上竟有這麼巧的事。阿孃剛去世那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孤苦伶仃,也曾自稱過“阿孤”。
而且,她小時候同阿爺回長安。那陣子阿孃剛病逝,她整日鬱鬱寡歡,有一回阿爺不在家,管事帶她去赴宴,她回來後就染了風寒,高熱不退,病了足足兩個月。
期間偶爾醒來,也只記得阿爺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等她病好得差不多,阿爺就帶她回了揚州,當時在長安的那些事,她一件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們說的許娘子,她倒有些印象,前陣子玉真女觀的賞花宴上,她見過許娘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