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獷。龜茲姑娘的腰上垂掛著獸骨的裝飾,腕上卻綁著精美的鈴鐺,四個人四隻手,一齊搖動,聚攏來,聚成蓮花的形狀,然後一瞬迸散,那花瓣停留的位置便多出一雙眼睛,兩道視線。清圓閃避不及,撞個正著,那是沈潤的眼睛,淡漠地朝她望過來。
殿前司辦事向來細緻入微,清如胸前那麼大的幌子,他不可能沒看見,可他似乎連半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越是這樣,越讓清圓不安。
“這宴席什麼時候才結束呢。”清圓笑了笑,調開視線對清和說,“我想回去了。”
清和也百無聊賴,面上卻要裝得饒有興趣,低聲說:“我的臉就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簡直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說到這裡就真的想笑了,原來大家都在勉強應付,指揮使家的席面,果然不是好吃的。
不過最難熬的一截過去了,一切便又活泛起來。飯畢清圓提心吊膽了一陣子,發現沈潤沒來找她的麻煩,懸了半天的心也徹底放下了。
上回的矢口否認,造成這回的有口難言,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沈指揮使現在應當已經注意到清如了吧?哄清如戴上那塊玉佩,既可斷了她嫁入丹陽侯府的指望,又可將沈潤的注意力引向她,如此一舉兩得,才符合清圓原先的設想。
芳純也有些鬧不清了,“你家那位二姑娘……怎麼戴著男人的佩?”
清圓笑著,搖了搖頭。
芳純覺得有些無奈,一個人太有主見,實在不好左右。她也不打算管了,轉頭招呼侍女搬進大果桌來,上頭碼放著各種果子冷食,想吃可自取。
花廳的另一邊,跳罷了胡騰又換了兩個漢子舞康居刀法,那種外邦的表演花哨得很,刀背像長在身上似的,從脖子後背一直到腰腹,貼著肉皮,能掄出花來。
清圓不愛看那個,總覺得過於血腥,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閃失,就有血光之災。於是從花廳裡走了出去,寧願走到廊下看風景。裡頭太喧鬧,一陣陣的篳篥吹得人腦子發疼,還是外頭更清淨。幽州的庭院都建得很深,不像橫塘,樓建成筒狀,人在天井裡,恍如沉在了塘底。這裡的深,是一種景緻的縱深,風景一層套著一層向遠處延綿。都說江南園林別具巧思,其實要論佈局,幽州比橫塘精細得多。
如果能下一場雨,雨後的園子一定比朗日下更美……清圓正思量,不防邊上的一扇小門忽地開啟了,有人探出手,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那是男人的臂力,一拖一拽氣勢驚人。清圓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