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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沒有愛恨糾葛,沒有萬般孽障,只有……只有形同陌路。
枕清雖是起了戒心,卻也為張宣晟做了開脫,轉而對應鈺說:“長安城中多是如我這般的小娘子,想來郎君是認錯人了,我們走吧。”
張宣晟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她居然不記得,周猶和應鈺也不記得,所有人都不記得,只有他一個人重生了,記得這所有的事情!
是天助嗎?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周猶看著失魂落魄的張宣晟,再望向走遠的枕清,眸中神色愈發狠戾,方才張宣晟所喊那女子為“枕小娘子”,他暗自思謀一個枕字,想來她就是張宣晟入夢時的“枕清”。
來長安城的那日,張宣晟心緒突然大變,這幾日時常夢魘,而在夢魘時分,他最常說的話便是——枕清,你來殺我,來殺我啊!
越來越遠,走得越來越遠,應鈺到沒人的地方,才緩緩嘆氣:“長安多怪人。”
枕清回首看向早已看不到身影的地方,神色如同鬼魅般,卻沒有一絲溫度,她勾唇道:“是啊,長安多怪人。”
回到禹王府邸,天邊也只剩一片金黃的餘暉,應鈺先去自己的屋子,枕清脫下自己的冪籬交給閽人[1],獨自穿過長廊走到禹王的書房。
她站在門口,餘暉下的影子拉得斜長,猶如可以吞噬整間屋子的巨人,她停留了半晌,屋內的人先開了口:“還站在門外作甚?冬寒未完全過去,小心像兒時那般著了風寒,幾宿都疼得睡不著。”
枕清唇角彎起笑意,伸手推開門扉,輕而關上,裡間熊熊燃燒的壁爐瞬間把外邊的寒冷隔絕,她臉上笑意不減,走近說:“即使得了風寒我也不怕,因為阿耶會日日在我身旁照顧我,直到我好了為止!”
“你啊,”禹王有些無奈地搖頭,“我這些日子可顧不上你,你自己要多加註意。”
點了點腦袋的枕清表示知曉,盤坐在禹王身側,隨手拿了一支筆和兩張紙,她上下打量著還在端跪著批註的禹王,和自己的隨意形成對比,她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在禹王面前早已放肆慣了。
忽而,她拿著筆在墨碟上沾了色,一雙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禹王,她討好著問:“阿耶,你叫什麼名字,他們都忌諱你的名諱,從來不肯告訴我。”
“不是忌諱我的名諱,是忌諱先皇的名諱。”禹王停下手中的動作,側眸看著滿眼獵奇的枕清,隨手拿起一本薄冊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枕清抱著腦袋,如同幼獸一般,弱弱地嗷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