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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菽問完價, 又想起他那幾個作坊包做每季的新衣裳,便又多要了一些買了二十袋, 花去近一貫錢。
白一城叫來他兩個兄弟替宋菽搬木棉上門, “這是我五弟六弟, 白一坊和白一巷。”他介紹道。
“可是那坊巷的坊巷?”宋菽奇道,用詩詞歌賦起名的很常見, 可還沒聽說過用行政單位起名的。
“正是。”白一城扛起三個大布袋,跟著宋菽回家, “我大哥叫白一邦,三弟白一鄉、四弟白一村,還有七弟叫白一井。”
宋菽越聽越奇,這可真是好記的名字。
“你七弟為何是井?”他又問。
“因為沒有比巷子更小的了, 本想叫白一宅, 不知為何又成了一井。”白一城他這幾兄弟的名字,沒少被人打趣,他覺得挺好, 這藉著名字的趣味跟主顧多說幾句,也是拉近關係的方法。
“有意思。”宋菽道,又指向前面的院子,“這前頭便是我家。”
白一城看了眼, 很乾淨整潔的小院,三間夯土房與周圍的民居類似, 果然如村長所說是個普通農戶。普通農戶出身,卻能做出這麼大產業, 這令白一城更是佩服。
“聽說你還賣豆油和蠶絲被?我曾在悅行市見到炸油條的攤子,用的可是你家豆油?”白一城問。
“是啊。這附近賣炒菜的,油條的,蔥油餅的,凡事用到油的吃食,多半是我家豆油。”宋菽道,他說得比較謙虛,其實幾乎都是了。
“你這豆油怎麼賣?”白一城問。看今天這架勢,他們的木棉不出兩天便會售罄,之後返程的時候若能帶上些這裡的貨物,回去一賣,那又是一筆進項啊。
“我這兒批發價,四十文一罈。”宋菽說。
白一城的表情,和當初聽到這價錢的汪掌櫃如出一轍,驚呆了。比起那天價的麻油和豬油,這豆油簡直賤得不值一提。
其實,也有人跟宋菽提起過,他這豆油賣得再貴些也使得。宋菽也知道,就算價錢漲到麻油的五成乃至七八成,他的豆油也一樣有銷路。可是那樣的話,食用油的價格依然居高不下,這蔥油餅、油條、炒菜都會成為富戶貴族們的專利,那些靠它們營生的小販也將失去這一生計。少了進項,大夥兒便不願消費,如此惡性迴圈,如今的繁榮,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於饅頭、蠶絲被等也是同樣的道理。
提高單價,在壟斷的前提下,他固然能賺更多,但商業仍是一潭死水,並非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