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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冷淡,舊時我總嫌他沒絲人氣兒,如今倒更不像個人了。
「從江南到關外,走得挺遠。」
這些年我也算是長了些許見識吧!才知雖是太平盛世,可過得不如我的人比比皆是,便少了許多怨懟。
「你本就灑脫!呵!」他低笑了聲,不知是誇我還是嘲諷。
罷了!他少時就心思深沉,一般人猜不透的。
2
我想問問他今日為何恰恰好地出現在了朱雀橋上,是知道我同阿公回來,特意去接我們的嗎?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日理萬機,我們回來這樣的小事,自是不在他眼裡的,約莫就是恰巧吧?
棠花巷子似比過去更窄了,雨打落的桃花跌在路邊,積了厚厚一層粉紅。
對啊!若是天氣晴好,正該是桃花堆疊如雲的季節了。
他阿孃愛摘了桃花蒸過再曬乾,冬日裡做茶喝的。
「你阿孃還曬桃花茶嗎?」我跨過一片水坑,不知為何突問了這樣一句。
其實這世上我最不喜的人是他阿孃,真的。
他停了腳步,轉身看著我。
「聞聲,你就那般容不下她?」
「你怕是說錯了吧?是她容不下我。」我低頭不願看他。
是他阿孃容不下我,阿公不得已才帶我遠行,這一走就是六年。
聽聞宋晉訂了婚才帶我歸的家,他不懂的他阿孃都懂,他阿孃太懂了,所以才容不下我。
等我們到時老灰驢就拴在門柱上。
五品京官的門,它怕是進不去了,畢竟我阿爹的新夫人出身世家,最見不得粗俗的東西。
它同我一般,皆再粗俗不過。
不過不要緊,我們只待兩日,阿公說要回郊外的莊子住著。
只為求個自在,也不想看我阿爹那張左右為難的臉。
我跟在宋晉後面,進了院門就是照壁,原先那個刻著大大福字的早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刻著四君子的。
院子處處雅緻,連一叢草都安置在恰好的位置上。
幼時不知事,他阿孃將我阿孃的菜園子翻新種了花,我跑去問阿爹,種菜不好嗎?油菜不是也開花嗎?又能榨油吃。
我阿爹摸摸我的額髮,說種花風雅好看呀!
等再大些我就懂了,我阿孃死了,我阿爹娶的新婦同我阿孃不一樣的。
我阿孃喜歡市井的煙火氣,日日想的都是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