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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做了白家的“老爺”。身為白家的頂樑柱,別人還在花錢買教訓的年紀,可到了白育昆這卻是丁點兒錯都犯不得。偌大的家業,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而時局動盪,兵匪不分家,自保尚困難,更罔提守住祖宗留下的基業。
然,白育昆做到了。使錢,使人,使心計,在外能屈能伸,對內嚴規重矩。
二叔公承做修路工程,剋扣工錢和佔地補償,還縱惡行兇打死了人。教白育昆知道了,親自將人捆起來送到大帥府,判了個斬立決。
五姑丈暗地裡用白家的車隊走私軍/火,行至關卡時遇到臨檢,教西北軍連人帶車給扣了,逼家人拿五十萬大洋換命。五姑跪在大宅外頭苦苦哀求,白育昆派人將錢放到姑姑眼前,又叫姑姑簽下欠條字據:按行規計利放貸,父死子償,還清為止。
旁人都道他無情無義,卻沒人瞧見他跪在祖宗的牌位前,自罰謝罪。
創業難,守業更難。自兒子們初識人事,白育昆便教他們“大丈夫,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道理。又教他們戒貪忌嗔不可痴,萬不能因一己之私,辱沒先人的臉面。
白翰宇謹記父親的教誨,本本分分了三十年,卻一朝為情所困,教白育昆雷霆震怒。
“翰辰……哥求你件事兒……”
白翰宇說著,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瞬的洇進枕套裡。被打成那樣都沒掉一滴淚,可一想到金玉麟會因此遭受磨難,他卻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眼瞧著哥哥掉眼淚,白翰辰的鼻樑也陣陣發緊。雖不是一母所出,但畢竟自小一起長大,兩兄弟的情義不比那一母同胞的差半分。
“哥你別這樣,有什麼事兒你說,我準保替你辦妥當。”
“幫我……今兒晚上,給上海的福臨大飯店打個電話……找金玉麟金老闆……”話說一半,白翰宇咬住嘴唇。疼,火燒火燎的疼。他揪住弟弟的衣袖,蒼白的指尖緊緊陷入布料裡,自牙縫中擠出夾雜著抽吸的話語:“就跟他說……我出差了……最近不要打電話去公司找我……”
白翰辰瞬間明瞭大哥這頓打是為了誰挨的,眼裡不禁流露出不解之情。金玉麟是個戲子,那梨園行,莫說女子,半爺兒也進不去。就算娶不進家門當個外室養,也沒法給白家傳宗接代啊。為了這樣一個人,莫說值不值得挨鞭子,就是嚴桂蘭那,他哥也沒臉去求個原諒。
“哥,你——”
攥在白翰辰腕上的力道驟然收緊,白翰宇打斷弟弟的話,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