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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寶婷趕到醫院時,白育昆的遺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她當場昏厥在兒子懷裡,剛搶救過白育昆的那幾位大夫又趕緊上手搶救她。人醒了,一聲不吭,躺在那瞪著眼掉眼淚。
容宥林的命是保住了,出了手術室還在昏迷之中。白翰辰不知道,等他醒了該如何將噩耗告知——喜事還沒來得及辦就要辦喪事了。不知冥冥之中是否早有定數,陽間添個活人,陰間便要收走一份魂魄。
望著父親安詳的遺容,白翰辰無聲落淚。沒來由地提起白翰宇,像是白育昆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臨終之前特意叮囑他把大哥和白家的骨血尋回。除了容宥林的生死,這該是最讓白育昆惦念的事情。
固執了一輩子,臨了終於把揣在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將白布重新蓋上,白翰辰抹去掛在下巴上的淚珠,躬身敬道:“爸,您安心地走,您囑咐過的事情我都會辦妥。”
直起身,白翰辰再看向那白單蓋著的遺體,壓緊牙關強迫自己斂起悲傷——父親突然離世,家裡家外,他得擔起一切。
白翰辰先讓弟弟把母親接回家,轉頭又趕緊安排把父親的遺體運回北平的事宜。按老規矩,下葬之前要停靈做法事,家裡得佈置靈堂。另外以白育昆的身份地位得在報紙上發訃告,又要打電話通知親朋好友。母親和大嫂不好拋頭露面,弟弟還小辦事難免不周全,付聞歌又懷著孕不能操勞,家裡人手掰不開,為此他把孟六也喊去家裡幫忙。
醒來整整一天未見白育昆,容宥林已經猜到些什麼。所以當白翰辰躊躇著把實情告知,他的反應出奇的平靜。在白翰辰的攙扶下,他緊捂著下腹的刀口一步一挪到停放白育昆遺體的房間,獨自跟裡面待了一個小時,與愛人做最後的告別。
回病房的這段路,彷彿抽盡了容宥林所有的力氣。
“我夢見育昆了。”躺在病床上,淚珠無聲地滾落,他側過頭將悲傷掩在垂落的髮絲之下,“他說得離開段日子,讓我……不要掛念……”
白翰辰輕輕撥出一口長氣,憋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容先生,您放心,您和翰傑我爸他都安排好了……回頭等我爸入土為安了,我會把南洋分公司的所有股份轉到您名下。”
閉眼皺眉,容宥林只覺嘴裡漫溢著苦澀:“翰辰……你是不是覺得我跟育昆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您想多了。”
“可別人想的更多。”
容宥林嘆息著,抬手輕輕拭去漫過鼻樑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