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芭芭拉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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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她的右手稍稍向躺椅扶手的方向摸索了幾下,穿過空氣,指向陌生人。突然間,陌生人緊緊抓住芭芭拉的手,我看到了,當然,她不是一個陌生人。她是那位鄰居。芭芭拉的鄰居。她來拜訪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鄰居急匆匆地說,“我一直太忙了。”
她箭一般的目光一個接一個地移向我們,就好像她是個被定罪的犯人,在為自己的性命辯護。
“至少你出現了,親愛的。”珠母紐王說。那個女人看起來又受到了驚嚇。或許她錯把他的聲音當成了一臺重型機械。
“聊勝於無。”芬緹說。
菲洛米娜修女站起來,伸手從樹上拿下一個裝飾球。她把它放進芭芭拉的手裡。“你能感覺到它有多閃亮嗎?”她問,話語聽起來就像一首催眠曲。芭芭拉點頭示意她有感覺。她仍緊握著鄰居的手。看起來好像永遠不會放手了。
菲洛米娜修女把樹頂的紙天使也摘下來,遞給芭芭拉。她問芭芭拉能不能聞到松香,然後牽起她的手指,引導它們指向樹枝。
菲洛米娜修女拉著芭芭拉的左手,低聲說著她的名字,告訴她是聖誕節,是聖誕節啊,她的鄰居在這兒。現在一切都會好。
我在夜裡聽到芭芭拉短暫地唱了一會兒歌。《馬槽聖嬰》,我覺得是這首歌。歌聲來了又去,很微弱,我不得不安定地躺著才能聽到。這周頭一次,我沒聽到芭芭拉起身。沒有聽到她在走廊裡漫步。
靈車在早上來了。
娛樂室裡,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喝營養飲料。沉重的寂靜壓在我們身上,把所有的生命都擠走了。就像你第一封信寄來的那天,哈羅德,只不過這次更難,因為那時我們沒有期待,而現在我們已經漸漸習慣了什麼,但它再次不見了。無論我們嘗試如何看待生命,一切都結束了。除了終結,很難看到別的東西。
“我剛想到——”芬緹說。她放棄了。
“拼字遊戲?”露西修女問。
“還是不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珠母紐王說,“或許以後都別玩兒了。”
他的身後,“哈羅德·弗萊之角”看起來疲倦又過時。一顆圖釘一定是從其中一張明信片上鬆脫的,它斜懸著,馬上就要掉下來。
我們閉上眼睛。睡了。